第70章 小姐,姑爷很奇怪70(1 / 2)

心揪成了一团,她还那么小,为何要遭受这些。

我握住她的双手,无声地渡给她力量。

可她依然,焦躁不安。情况严重时,一阵抽搐,嘴里发出姐姐救命、快跑、别放手等模糊不清的字句。方榆许是真的累了,如此大动静都惊醒不了他。

唯有我,抓着她的力道,大了几分。

轻轻擦拭她的汗水,那紧闭的双眼不断跳动,虽然仍是没有意识的昏迷,可却被梦魇深深禁锢。

“小竹子,你回家了。”我轻轻说道,趴伏在她耳旁,生怕闹出的动静,惊醒了沉睡的方榆。

“你做得很好,如今可以放手了。大家都在等你。”她毕竟太小了,在那情况下,脑海中只能记着执行我给她的最后一个指令,只要听我的话,她就能有一线生机。

那时的她,真的将我当做她的最后希望。可我终究,做得还不够。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说完这几句话后,我握着的她的手,好像放松了些。整个状态,似乎稳定了下来。难道她能听到我的话?还是说我,不知不觉中,还是带有一些疗愈作用的。我心里想,没啥什么派上用场的神奇技能,如今若真有这种功效,那要多少能量,都可以通通拿去。

就这样,我陪了她许久许久。直到她的表情逐渐镇定下来,好似真的在一瞬间就从那不断循环重复播放的噩梦中跳脱了出来。而对应的,我的确感受到了全身心的疲倦。这短短的一天,实在发生太多事情了,不知是疲惫,还是真的将自己的气力渡给了伤重的小竹子,如今我也需要,好好休息了。在方榆动弹醒来之前,我悄悄离开了,回到了那个孤单落寞的位置,等待着院子的主人,拖着疲惫的身躯归来。

土里的养分,对我也有几分补充作用。睡眼松醒,我猛地想起,我昨天那冲动的自曝身份。从今往后,我们该如何面对彼此呢?当做一切都没发生,我不甘心,要知道,我已经花光了所有勇气。而坦然面对?可他却没有为我驻足停留。想来现在,我也是躺在砧板上,任人处置了。

又有什么办法呢?我也想有志气,可我不过是一棵不要脸不要皮的树而已。我甚至想过,只要他允许我的存在,那我也可以做到长久的噤声。

又这样过了几日,我常常夜里抽空,去看看小竹子。

无论我的存在对她的恢复有没有作用,可试一下也无妨。可让人高兴的是,她真的一日比一日好了起来。先是没了那令人恐惧的梦魇姿态,陷入长久安静的休息。然后就是,脸上逐渐有了血色,那安静乖巧的睡着模样,任人看了都万般心疼,却又充满了即将苏醒的希冀。

方榆偶尔还是会来,浇浇水施施肥,却不发一言,表情有些难掩的苦涩。

他在想什么呢?我实在看不透。

可我应该是,将他吓到了,梦境照进现实,也需要些心理准备。

如此一来,我更不敢轻举妄动了。

毕竟,他虽是缄口无言,可那若有似无的触碰,却更加肆无忌惮了。指尖的温度,仿佛径直穿过了树皮,直达我灵魂,肆意搅弄。偶尔的贴身倚靠,更是让我无比神往,只是往往他起身也起得干脆,徒留我在原地,无尽落寞。

他似乎在压抑自己,也好似是放飞了自己。可我自有默契,不必打破这诡异的平衡。我总是信他,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

终于,邱府喜气洋洋,自然是竹子醒来了。

如释重负,连空气都清新了不少。

他第一时间跑到我的跟前,眼眶湿润,长久对视,风轻柔地吹,一切皆在不言中。

“她会好起来的。”我轻声吐露,不管他有没有听到,这段日子,我学会了释放自己。一味的隐藏,我有些腻了。而他就算听到,偶尔一个难以察觉的停顿,便是给我最大的回应。

我们就这样,从一开始的只有他说。

到后来他不发一言,我却勇敢地发声。

他总说我是神树,所以我想,我会说话也不是什么稀奇的。

可我的神奇之处,也仅对他公开,当然,仅限于偶尔说出几句话而已,不敢再做出那分分钟吓死人的举动。

如此一来,我们之间,也有了那不能对人言的秘密了。这样一想,更有一种让人上头的亲密感。总的来说,他没有对我避不可及,默许我如此超出他想象的存在,且依然和我亲密无间。这对我来说,就是最铿锵有力的回应。

这日,他照旧忙完,靠着我,毫无戒备地沉沉睡去。我撑着他,替他遮挡日光,带来舒爽的风。好不惬意,可很快,这美好的画面就被一个轻快而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

是邱莲,是喜悦的邱莲。

她快步跑来,一整个喜出望外,一时忘乎所以,竟然径直扑进了也被脚步声吵醒的方榆怀里。这下尴尬了,我抱着他,他却抱着她。

不对,是我们俩,同时抱着一个男人。

方榆有些愕然,还没来得及反应。

“夫君!夫君!小竹子终于开口说话了!”她语气轻快,这对她来说无异是天大的好消息。毕竟自她醒来,总是迷迷糊糊眼神朦胧,好似还在分辨,如今她所处的家,是真的存在,还是她依然被紧紧地困在梦里。而现在,终于有了在家的安心感,终于是如释重负了。我本就担忧,这段如此恐怖的记忆,会给她带来不可磨灭的心灵伤害,如今这恢复的速度,还算是快的。

高兴得忘乎所以,她竟然伸出了双手,紧紧抱住了方榆的脸颊。

这就有点超过了吧。这动作,只存在于真正亲密无间的恩爱伴侣之间。

可万一他们就是呢?我承认我此刻,好似有一百只蚂蚁,开始啃噬我的心。

可我只能忍。

“只是她开口说的话,有些奇怪了,”她没有察觉她的动作,有什么不妥,双目自然而热切地盯着她面前的他,“总是说什么要找一根木头。说我们没把木头带回来......这是什么意思?”她如少女般雀跃,在自己的夫君面前尽显娇羞和喜悦。

再靠近一些,是不是要亲上了。如此值得庆贺的时间,亲一口,也不是不可。

只是,我不允许。嗯,绝不。 我还没来得及借着风摇摆,将他俩无情分开。却被方榆抢先了一步,他支起了身子,将整个重心往自己身上倾斜倚靠的邱莲扶正,然后迅速拉开一段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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