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小姐,姑爷很奇怪70(2 / 2)
迅速整理完毕,好似刚刚那暧昧的一切,就没有发生过一样。
这不过是他惯用的伎俩,我莫名其妙地和邱莲共情了起来。本来就是,他总是在别人不知做了多少心理准备终于下定决心跑向他时,将人无情冷静地推开。正如那夜他没有停下脚步,正如他现在无声地将邱莲扶好,也是无声地拉开了距离。
“难道说的是,她那时抱着漂浮的那根木头?”嘴里还在回答她的疑问,意识冷静得吓人。
邱莲被推开,也是猛地一怔。但也以很快的速度,迅速整理了心情。或许是她也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了。
“要是说那根木头,早就不知道漂到哪里去了。”语气有些颤抖,但却尽力自持着。
她可能在想,他们的窗户纸,几时又厚了几分?
她心里不禁在想,她懂他的骄傲自持,那便让她来主动就好,竹子醒来,恰好是一个让大家都无比开心的契机,她来主动也可以。如今他俩也是经历过困难的患难夫妻了,感情自然是深厚了几分。可却有个错觉,怎么觉得他离自己,更远一些了呢?
变回了相敬如宾的得体模样,两夫妻中间隔着一棵树的站位。
我有些尴尬了,但这对我来说,是最好的结果。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无法容下他身边有任何一个女人。可转念一想,我自己又算什么呢?
“我去问问她,那木头有什么特征。若是树木有灵,那毕竟是救了竹子一命的。若能找到,也应该好好答谢一下。”
“嗯。”
邱莲的失落感,连我都感受到了。
而他哪里能视而不见。
“放心,我一定会找出真相,给竹子一个交代。”说罢,他轻轻拍了邱莲的肩膀,仅是划过,没有半分停留。或许这就是他,能做的最大限度的回应了吗?
不如不要。疏离而自若,他是懂“安慰”人的。
“嗯。”她有些生气了。别忘了她的人设,是恋爱脑啊。说不定比我还要严重几分。我多么痴傻,我至少不会瞎。而她瞎起来,连她身边的人是什么鬼模样,都看不出来。
恋爱脑的人有什么特征?
自然是,完完全全被情感控制,目光一下变得很短,只能看见眼前的人,是如何对自己的,陷入无限自证和他证的诡异循环之中。
“方榆,若是没有竹子,你还会和我成亲吗?”
这不,冷不丁地这句话,说明她已经陷进去了。
如今爱意没有得到反馈,满心满眼地不自在。作为大家小姐,虽是父亲严苛地对待自己,其余人,哪怕是那个不堪说出口的“前任”,也是在自己面前对自己千依百顺的,哪怕只是演戏而已。可方榆,连演都不想演。
“阿莲。为何忽然这样问?”他倒是装的挺像。
“如今我们不过也是,外人看来美好而已。”邱莲还是比我勇。我哪里敢出声。或许只有上世的方槐,还能这么硬气。可我当树也久了,心气早就被磨灭了。
“当初若没有竹子,是你或许不会和我成亲。”他先是回答了她第一个问题,无可反驳,“而外人如何看我们,根本就不重要。如今我们日子安稳,只要竹子安康,我们为人父母的,也就足够了不是吗?”
我不知道他说这话的意思是什么。而我们女的听来,不过就是在表达:
“如今这样挺好,也不想再进一步了。”
“那我如果不够呢?”她忽然转身,直面着她口中的“夫君”,四目相对,单刀直入,毫不掩饰。
这话题可不可以换个没人的地方说,可这里也除了他们没有别人,我恨我不是一个聋的。可是百蚁噬心,我好像比邱莲,还期待方榆的回答。
“阿莲,你还想要什么?”他语气软了下来,如今换作一副委屈无力的模样。若我不清楚他的为人,他估计也会被定义为“渣男”,我替他说不出半句好话。
可记忆拉回到从前,那时的他俩,连我都以为,弄假成真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如今,究竟是什么,让他的态度忽然疏离的起来。
难道是因为我?我不敢想,可心依旧止不住地疯狂跳动起来。
“我想要你。”她知道自己,有且只有这么一个机会,“我要你成为我,真正的丈夫。”她伸出手,紧紧抓住方榆的手,两只同样冰冷的手忽然触碰,却变得更加冰冷了。
时间仿佛停滞了一般,如果仔细观察,我连随风摇摆的枝叶,都瞬间止住了。
那冷面的方榆,如今遇到这达不到目的,誓不罢休的主,又会如何反应呢?这把火,现在是誓要把这面冰封百年的墙,融化了不可。
我知道邱莲一向如此,毕竟我见过他不止一次,为爱痴狂。可是为何偏偏是现在,忽然之间就想要主动出击了呢?百思不得其解,或许和我一样,一直以为他俩的情感,就是水到渠成自然而然,所以她便这样安安分分心安理得地等了下去。
或许是经历了小竹子这一遭,终于发现,要珍惜眼前人。千万不要让眼前的幸福眼睁睁的从指缝中溜走。
还是越来越觉得,自己前进一步,对方却反而后退了一步。
情感真的是个诡谲的东西,当你终究鼓起勇气想要去追求时,对方却以诡异的姿态闪躲。或许也是你先发现了他的闪躲,才让人猛然惊醒,想要反常态地去靠近?
上辈子,我们就是这样浪费时间地无限拉扯,如今往回看,简直是愚蠢至极,浪费了大把时间,更是差一点就永远找不到对方了。而后的重逢,双方更是差点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所以我就说,要不是因为物种的隔阂,鬼知道和我这棵树一起,会产生什么不良的效果,反正历史上话本里所有人妖相恋的故事,通常没有什么好结果。所以我才压抑自己,可我知道,若我找到,哪怕只有一点的他对我也存在那难言的情感,那我自是如脱缰的马,恐怕连我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了。
回过神来,方榆依然神色复杂,没有给邱莲一个正面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