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说死就死?71(1 / 2)
我清晰地听到了,邱莲的心,逐渐开裂的声音。
如今的沉默代表什么,我无法替她去想。
是没有勇气去面对,仍在自卑怯懦?还是只是习惯性的逃避,不想打破目前和谐平衡的状态。他表面好似正直简单,可没人可以从他双眼看穿他的灵魂,时而疏离时而热切,皆是蒙着一层朦胧的纱,对我来说,这才是散发致命诱惑的源头,相信对邱莲,也是如此。
“阿莲......”他语气终于是软了下来,一如既往如家人般亲昵的叫她,那审判终究是来了吗?可我和她,期待着两个截然相反的答案,“我一直都懂......“
他忽然抬起手,拨开被风吹起遮挡了眼前妻子委屈面容的发丝,轻柔而细致,之间划过肌肤,给人无限遐想。
“我......”他就要开口。
我们却好似,永远都别想从他口中,得出答案。
毕竟这修罗场,好吧,是我认为的修罗场,马上被一场巨大的变故打断了。
几名官兵模样的人,野蛮冲动来势汹汹地冲到我们跟前。大事不妙,是我的第一直觉。
“大胆方榆,快点拿下。”
“你们是谁?谁给你们的胆子,私闯民宅!”邱莲全然不顾刚刚发生了什么,支起小小的身躯,全挡在了方榆面前,那模样再跋扈,也终究是个弱小的女子,哪里抵挡得住。可她第一直觉就是这么做了,就这样可笑地护住她的丈夫。
“呐,这是缉拿令。”带头的冷哼一声。
见邱莲没有让步的意思,他不耐烦地打开那他叫做“缉拿令”的东西,一字一句念了起来:“方榆为官不正,以权谋私,贪污朝堂赈灾建设款项,如今证据确凿,押入监牢,择日行刑处斩。”
一字一句,如平地惊雷。
没有预兆,没有前奏,没有商量的余地。
我虽在震撼中勉强听懂了他读出来的罪状,可这罪名,如何也无法和我眼前这个虽是双眼中的光芒被磨灭不少,但仍是带着一腔正气满心梦想,当个造福人民的好官的方榆联系得上。
不对?他刚刚说什么?
处斩?
脑海里好似什么东西炸开了。
你凭什么?
脑袋嗡嗡的,还没有反应过来。短短几个字,便已经决定了一个人的命运。
无论我内心如何震撼不服,多么想马上现形,和他们斗争到底,问个究竟。可我知道,若我如此暴露,就真的没有回寰的余地了。我不是指我,我是说他。
没错,我不会让他就这样,冤屈的死去。
“有何证据?”邱莲语气颤抖,眼神灰败地抗争。
那人眼睛往后一斜,随从的人识相地将那布满尘土一看就是刚从地里挖出来的所谓“赃物”展示出来。满满当当,不过就是些金银锭子。
“这就是在他旧宅里挖出来的。证据确凿,如此数目的昧心钱财,多少条命都不敢还的。”
多么荒谬,就差把栽赃陷害写在脸上。这段时间都围着小竹子转,方榆就算是按时上下朝,也是无心朝堂之事的,如此松懈下来,就这样给人钻了空子吗?事情真相如何,我不敢下定论,但我相信他,所以无论如何,我要救他。
可现在,我什么都做不了。
我亲眼看见邱莲被推开,然后他一脸淡然地被押下,仅是看着邱莲的眼神,充满了无奈和抱歉,还有那若有似无的淡漠感,难道他一开始,便知道了有这一出,所以他所有的冷漠疏离,都是为了这一刻。
也是,若是知道自己早晚离开,那别给留下的人,无所谓的希冀了,不过是给他们徒增烦恼而已。
只是。他也有不舍的,可无奈是自己主动跳入漩涡,回过神来,已经找不到出口。
在被押着离开院子之前,他好似望了我一眼,在他眼中只是一棵树的我。可那眼神复杂的要命,是不舍?是安抚?还是委托。我忽然想起,他曾无比虔诚的拜托我,要找到竹子,要保佑竹子。如今他是不是也有一点希望我,能大发神力守护他一回呢?好像没有,他仅知道,如今我伤痕累累虚弱万分,自身难保的情况下,最重要的还是照顾好自己。
那安慰的意思太过明显,他甚至还努力挤出了一丝若有似无的笑,企图用这苦笑,让我不要过分担忧。
这不过是他的命运,曾经胸怀天下,如今不过是弃子一枚。终究是太过无能了,势单力薄,无力反抗。如此久了,对这个世界,也感到了失望。难道一定要和他们混为一谈,不分你我吗?
那他宁愿去死。
所以,他被押走了。
以一个莫须有的罪名。
在自己的妻子面前,生生地被拉走,只留下一句“择日行刑”的结论。
忍着心痛和不安,我知道,给我的时间不多了。
可笑的是,上一秒还在儿女情长纠缠不清。
下一秒,命都快没了。
邱员外闻讯赶来时,只见到邱莲伏地哭泣。
他满眼心疼,却深感无力。
“我早就让你劝他!适时地低头,可以解决很多麻烦。现在......哎,何至于此!”他面容扭曲,三言两语,便道出了事情真相的一个可能性。
当你迟迟不能放低身段,和身边的常态人或事,融为一体,那你的存在,就是碍眼的,迫切被除掉的。而且邱府本质上不过是身份低微的商人,当时以财力扶持方榆,不过是为了多一方官场的势力保驾护航,可方榆这人才识过人,那性格也是个孤傲的。多番指点提示,依然无法改变他那愚蠢的自持和为人处世方法。
这不,那想要他消失的人,终究是越来越多来人。贯通上下,随便安插个罪名,在玩弄权势的人眼里,是经常发生的平常事。他一没根基,而没后台靠山,让他就这样“合理”消失,小事一桩。
可我想说,你们惹错人了。 你们做人多么权势滔天我不管,我不是人,自然不必讲究做人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