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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莫要犯了忌讳,若再这般嘴上没个把门,哪日被抓个现行发落出去,在荣国府中,我便真真是形单影独剩自己一个了。”
这话说出来,有种线香燃尽,油尽灯枯的殆亡落寞。
阿燕闻言鼻尖一酸,立时就落下两行泪,赶紧扭身抬手擦去,然后奉上了让主子漱口的茶水,她心中实在不忿,原还想再说嘴几句,耳旁却又响起了清清徐徐的声音。
“其实何必自苦?
对比起出阁前食不果腹,被嫡母苛待的日子,咱们如今过得不是很好嘛?
人人都夸我是个富贵命,嫁的是温润性好的如意郎君,做了勋贵豪门的当家主母,过的是挥金如土驱奴唤婢的日子,要尊荣有尊荣,要富贵有富贵……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人前显贵就好。
至于人后的这点罪,我受得住。”
第002章 第二章
第二章
徐温云也实在没工夫自怨自艾,还有许多事情都亟待处理。
丈夫由任上调职回京,现下不过是顺路回母家省亲,明日一大早便又要启程,收拢出来两百多个箱屉的家当,随行的一百多个奴仆,都需要寻地方安置妥当,还要想着这几日的行进路线,天气如何……这万千的庶务,都需她这个当家大娘子一一过问。
抓紧处理完几桩要事,徐温云扭身去了隔壁院子,这次回来时间紧,她还未来得及与一母同胞的弟妹好好说话。
以往年节时还能偶尔回家看看,可明日一去,衡洲与京城相隔几千里,真真就是骨肉分离,不知道会何时再见了。
其实论起来,与郑明存这桩婚姻,她的两个弟妹也受益颇多。
妹妹徐温珍胎中不足,患有气虚心悸之症,嫡母舍不得花钱给个庶女治病,几次都险些没能活过来,还是徐温云嫁去了郑家后,专门在月例银子中拨了笔药钱为她诊治,又通过荣国公府的人脉,不计代价搜罗来许多珍稀药材,这才囫囵个长大到了十五岁。
如今出落得相貌很是妍丽,只身姿还是很纤弱,好似阵风就能吹倒。
龙凤胎弟弟唤做徐绍,少年聪颖,在读书上很有天分,儿时虽也跟着去书塾去启蒙,可嫡母在笔墨纸张上极其吝啬,弟弟经常只能用锅底的碳灰在石砖上写字。
这种境况也是徐温云成亲之后才有好转,书塾先生知道他是荣国公府嫡长子的妻弟,便对他格外关照,恨不得将毕生所学都倾囊相授,学堂当中的耗材更是随取随用。
二人听闻她来了偏院,立即前来问安。
姐弟三人一同坐在庭院中的凉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