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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辰哥儿跑到后头庭院去了,我这不担心冲撞皇上圣驾,不过训了几句,她便在这儿哭嚎上了。”
“有甚好担心的?
堂堂天子,能拿个黄口小儿如何?”
何宁咳了一声,凑过来低语道,
“我也是方才知道,皇上一直待在后院没走哩。许是常年孤家寡人,未曾得享过阖家欢乐的福,让内监悄摸唤了好几个族中的孩子去作陪,正在后头比赛踢蹴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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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温云薄唇轻抿,眼底一暗,闪过些复杂神色,“……皇上今后,倒确是能享儿孙绕膝之乐了。”
厅堂中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在一片热闹喧嚣中,个不起眼的无须内监,轻声移步至主管刑狱审问的刑部尚书白大人身旁,也不知耳语了些什么,使得白大人笑脸一僵,寻了个借口离开前厅,急步匆匆往后院走去。
不比前院的熙熙攘攘,笑语盈盈。
后院充斥着满满肃杀之气。
秋蝉长嘶,苍天古树的枝桠,在墙上投出虬枝盘曲的影子,院外站了整排的御林羽卫,身披银钢铁甲……整个世界仿若都被染成了片沉闷的暗色。
西北处,正在施刑打板子。
也不知打了多少人,宽厚的木板上已被血染成了红色,地砖上亦被溅上烂肉,空气中偶尔飘来几声惨叫声,就被迅速捂堵在吼嗓中。
在如此氛围下。
东南角的蹴鞠场,十数个孩子的嬉笑玩闹声,就显得格外有些谲诡。
而李秉稹身姿笔挺,负手立在高阁之上,将院中发生的所有一切尽收眼底,眸光如寒冬弯月,冷沉沉,让人不寒而栗。
只望向那个稚巧软萌的男童时,才会泛上些暖意。
事情倒也不难查。
亏得着寿宴,压根都用不着四处张贴海捕公文抓人去。
楼下。
刑部尚书的问询声,以及各种证人的证词,极其清晰传入了阁间之人的耳中。
带上来的是个奴仆,眼见前头几个忠心不二死不开口的,都被带下去打了板子,便只软着膝盖,跪在地上抖若筛糠道。
“小少爷确是三岁半,并非三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