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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无法明白、也无法承担的。

灵堂里此时除了刚换了夜班的仆人,就只有仍然跪在地面上的闻人极。

他今日没有穿着惯爱的红衣, 而是如他二哥一样, 穿了件黑衣,外罩着层麻衣。

整个人僵硬着身子,一动也不动,似是被冷风冻僵了。

“公子……已经天亮了,小的送您去休息吧?”

仆人小心翼翼地想扶他起来,却被他推开。

“不用,我再多陪陪二哥。”

他失魂落魄地摇了摇头, 牙关紧咬,嗓子因许久没有开口而有些沙哑干涩。

后来又有人来了、走了,脚步声渐起渐消, 人声也来了又散,闻人极全都没有放在心上, 麻木地跪在他哥哥的灵前。

直到耳边听到一阵熟悉的咕噜声。

他僵硬地扭过头,就看到了刚到门口的白衣青年。

“郁郎……”

闻人极一阵哽咽, 只觉得闷痛的胸口仿佛劈开了个口子,酸楚、悲痛全都袭来,让这个倔强的少年郎委屈极了。

他昨晚悄悄跑到哥哥的灵堂时,只觉得眼前一阵天旋地转,脑海中一片空白,什么情绪都想不起来了,咚得一下就跪倒在棺木前。

膝盖在冷硬的地板上磕了一夜都无知无觉,一如他麻木的心灵,连一滴泪都流不出来。

如今看到了郁郎,反倒万般酸楚涌上心头,膝盖也隐隐作痛,整个人跟活过来了一样。

“郁郎!”

闻人极红着眼眶,想站起来,却不料两条腿早已麻了,使不上劲,他腿一软,径直扑向了陆长郁怀里。

一颗毛茸茸的脑袋搭在他大腿上,闻人极使不上劲,干脆就不起来了,双手紧紧环着他的腰。

陆长郁被他吓了一跳,刚想把他推开,就感觉腿上一片濡湿。

他哭了……

原本想推开他的手,顿了一下,最后只放到了他脑袋上,轻轻抚摸着。

平日里那么恣肆潇洒的少年,如今这样哭倒在他怀里,就是陆长郁也狠不下心推开他。

他一时心生怜悯,就放任闻人极抱着自己。

却不想闻人极抱着抱着,脸就往他小腹上蹭,炽热的唇隔着素白的孝服贴在他肚皮上。

滚烫,火似的燎便全身。

冰凉的泪水却也打湿了衣衫,印在他雪白的肌肤上。 冰火交加,更让陆长郁目光散乱,脸颊飞上一片红晕,一声喘息险些从喉头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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