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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一声声闷响和隐约的痛吟就在耳畔放大,陆长郁又急又恼。

哑奴可是他现在唯一能信任的人,绝不能让他就这样轻易死了。

“公子,陛下吩咐了不许我们放您出去。”

“是啊是啊,那么血腥的场面,您受不了的,陛下也是担心您。”

他们越说,陆长郁越恼怒。

有多血腥,他连看都不能看了。赵景崇是真打算杀了哑奴,再顺便碎尸万段不成?

“你们不肯让我出去,无非是怕被陛下问罪,可你们不放我出去,我今日就可以让你们掉脑袋!”

婢女和太监们连忙跪倒了一片,他们很清楚陛下有多宠爱这位公子。如今两头为难,唯有一搏。

为首的婢女咬了咬牙,应道:“……奴婢谨遵公子吩咐。”

陆长郁出了暖阁,就看到小院子里被人按到长凳上杖责的哑奴。长约五六尺、宽约二寸的木板结结实实地打在脊背上。

哑奴褪了上衣,趴在长凳上,一声不吭,身上的冷汗几乎要把衣衫都沁透了,宽阔的脊背上鲜血淋漓,皮肉溃烂。

他看到哑奴半死不活的惨状,眼前一阵阵发黑,看他们还要打下去,急道:“住手,不许再打了。”

甚至将手炉丢过去,砸到那个拿着木板的太监身上。

“还不快把哑奴扶进屋里休息?”

仆人们都有些为难,但也不敢违抗他的命令,只能停了杖责,将哑奴扶起来。

哑奴本来还有些头昏眼花,一看见陆长郁,登时眼睛一亮。

挣开搀扶他的太监,稳稳地往陆长郁这边走了几步,瞧着精神头还不错。

陆长郁略微放下心,“你倒是长了副结实身子,害我白白为你担心。”

快走到他跟前的时候,哑奴忽然腿一软,摇摇晃晃地跪倒在他面前,被汗水沁湿的额头搭在他膝头。

陆长郁这才知道,原来刚刚哑奴是在强装样子,他早就撑不住了。

他气得红了眼眶,“撑不住了还装什么,不许再乱动了。”

哑奴被扶进屋子里,赵景崇送来的什么好药,全叫陆长郁拿出来给哑奴用上。

这样近距离地接触,倒显得他背上的伤更骇人了。

就是陆长郁看了,也不禁心生戚戚。再加之他如今把哑奴当成自己人,心中的怜悯便真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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