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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接过婢女递过来的药膏,想要亲自帮哑奴上药。
哑奴望见他一双含泪的眸子,反倒撑着身子想下床来,被陆长郁硬生生压回床上。
“你还怕我见了?我才不怕你的伤,再吓人还能有你那张脸吓人?”
不知怎的,他好像知道哑奴要说什么。
要是现在陆长郁把手伸到他跟前,他应该会用染血的手,在他柔软的掌心里轻轻描绘,告诉他“别看,别害怕”。
明明都伤成这样了,连自己的性命都顾不上了,还要担心陆长郁看到他的伤会不会害怕。着实是个傻子。
但陆长郁就喜欢他傻兮兮的样子,有了这傻子,在这皇宫中,他这只被关在笼子里的小鸟才不算无依无靠了。
他们两个是一对相依为命的傻瓜。
“你死了才好,省得我担心你。你死了我就立刻换一个更好用的奴才。”陆长郁细长的手指沾了药膏,一点点涂抹在他的脊背上。
他的掌心很柔软,带着一些暖洋洋的体温和浅浅的香气,这气息仿佛要揉进骨血里一样。
一点冰冷的水渍忽然掉下来,混在融化的药膏中,真真切切融进了血肉中。
清凉的药膏和咸湿的水渍侵蚀了伤口,很快就化作滚烫的温度,让哑奴的脊背开始发麻,连带着胸腔中一颗心脏也开始震动。
他抬眼望去,被汗水模糊的视线里,勉强看清陆长郁的脸。
低垂的睫羽微微抖着,咬着红艳艳的嘴唇,水波潋滟的凤眸轻轻一眨,水汽就扑簌簌地掉下来,化成一串晶莹的水珠,眼里是对他的怜悯和悲哀。
他只觉得背上的那只手软得不像话,被撩过的地方都开始发暖发烫,烧得他口干,伤口却一点也不痛了。
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才想起自己如今不能说话了。
晚上得知赵景崇要来,陆长郁一点也不意外。换了身单薄的里衣就坐在床上等他。
房中烛光被灭了一半,光线晦暗不明,婢女太监等人也全被他遣退了。
赵景崇一进来就看见他坐在床边,长发披散,眼眸湿润地望着他。和平日冷着脸的模样不甚一样。
“玉儿似乎很喜欢那个哑奴,不如我将他安置到你房中,也免得你日思夜想了。”
他似是玩笑,只是眼底全是杀意。若陆长郁真的敢说喜欢哑奴,只怕明天就在床头看到哑奴的骨灰坛。
陆长郁不接他的话茬,微微张了唇,“陛下不抱我吗?”
他扭过身抱住赵景崇的脖子,温热的呼吸与他交缠,湿透的发尾垂在他肩颈上。
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