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奈何奴生灭法世,霜雨摧残风凄迷32(2 / 2)
湘云此时此刻心里对弘昼的做法很是不满,觉得王爷太霸道了,怎么能如此对待妙玉呢。可又不敢表现出来,只能暗自生闷气,想着若是自己有能力,定要把妙玉救出来,不让她去那受苦的地方,手里紧紧攥着帕子,咬着嘴唇,一副愤愤不平的模样,却又无奈至极。
李纨心中虽也为妙玉的遭遇感到惋惜,但更多的是担忧这事儿会破坏王府里好不容易营造起来的一点平和氛围。想着往后姐妹们怕是要更加谨小慎微了,怕王爷的怒火会波及到众人,脸上依旧保持着端庄的神色,可眼神里却藏不住那一丝忧虑,不时偷偷看向弘昼,观察着王爷的神色变化。
今日只这妙玉却自持才貌过人,凡俗等人虽不放在眼里。只是她在园子里凭内务府供奉,虽有个小姐的名位,却不与众人往来,连凤姐、可卿处也不去应酬,见了众人,只是言语冰冷神态倨傲待之以礼就罢了。众人也知她性情古怪,多是为她而感伤。
她自无可无不可,只冷眼看去,但觉园子里只有宝钗、黛玉二人与众不同,均是世外仙姝、瑶池神妃般人物。但凡琴棋书画,诗词曲赋均高过众人,见识才具,样貌气质更非凡品,便是偶尔谈论禅宗佛法,亦能知音一二,寂寞之余,便生了亲近之意。只是又每每厌弃宝钗为人宽和豁达,总以为 “她这等人物,怎么与那等俗人自来往”,就更喜黛玉孤芳自傲、清洁不尘,与自己是一路的性子。又见那黛玉病躯柔弱缠绵,体态婀娜自怯,自有一等风流之意,若每见其自哀自怨,嗟叹命数,伤怀悲泣,也不免动了怜悯之意,常与黛玉作诗品茶,听琴对谱,聊以安慰黛玉,时时也自以为 “禅师”,欲用佛法禅机点化于黛玉。却日升月落,心下一日较一日觉着异样,每见黛玉,便自欢心,既喜黛玉之展颜,又喜黛玉之凝眉,既喜黛玉之窈窕,又喜黛玉之怯弱,既喜黛玉之仙才,又喜黛玉之姿容,竟然一路便如走火入魔一般,只日夜痴痴念着黛玉安好作息。
那日宝钗托紫鹃来书请托,她心下虽不甘,却也有几分异样心动,更甘冒渎神之险,不惜坏了自己清誉佛性,用自昔年寺内带来的《潮生曲》谱,以诱惑情欲之箫声在潇湘馆外催动黛玉欲念,让黛玉与紫鹃女女欢好,泄欲慰怀,免得伤了黛玉身子。可那一夜之后,她内心愧疚不已,深知自己此举大错特错,越发少见黛玉等人,自是诵经断欲,只望能挽回功果修为。
只今日听闻黛玉病重,便揪心去潇湘馆里探望,见黛玉虽非大病,却又是愁思过度,邪魔侵体,才安慰得几句,却知黛玉愁思,一半是因为时日长久,越来越难以回避弘昼,只怕弘昼便是排着队一个个园中女子享用来,也该轮到黛玉了,妙玉也无从安慰,只得宽慰她 “这不还有我这方外之人么……”
两人才在病榻前说话,宝钗便来奉命探病,宝钗虽不明言,两人都是聪慧人,如何不知是弘昼有了责难之意。妙玉见黛玉身子不好,心一横,便求宝钗带自己来请罪。她初来时也想得透彻:这弘昼看着就是个贪图女色之徒,怕是早对园子里的女子们心怀不轨,以我容貌身材,虽是佛衣素朴,到底是处子初春,艳盖群芳...
在那秋雨淅淅沥沥、寒风瑟瑟的时节,弘昼与妙玉之间起了一场风波,也由此改变了妙玉的命运轨迹。
弘昼本就性子随性,行事有时颇为肆意。那日,不知怎地与妙玉起了冲突,一怒之下,竟命人将妙玉掀翻在地。那地上满是泥泞,黄花被风雨打得凌乱,妙玉一身素净衣裳也沾染上了污渍,狼狈非常。妙玉本是个心性高洁之人,此刻遭受这般折辱,又惊又怒,眼中满是愤恨与委屈,却又因身份地位悬殊,不敢太过反抗,只能咬着嘴唇,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
弘昼看着妙玉这般模样,心中虽有几分得意,但也知晓自己此举有些过分了,只是嘴上仍不肯饶人,呵斥着妙玉,说她虽身为出家人,却不知守着出家人的本分,太过清高自傲,总摆出一副不把旁人放在眼里的样子。妙玉听着这些指责,心中自是不服,她想着自己一心向佛,不过是秉持着自己的信念和操守,怎就成了他人眼中的过错呢?可在这等情形下,她也明白多说无益,只是默默地低着头,一言不发。
弘昼见妙玉不回应,越发觉得她是在无声地抵抗,便想着要好好教训她一番,让她知道这世间的规矩不是她想怎样就能怎样的。于是,弘昼便吩咐下人将妙玉带去了辛者库,想着让她在那等艰苦之地,磨一磨性子,也算是给她个教训。
书房里,鸳鸯、蕊官、金钏儿和玉钏儿四个丫鬟正在伺候着。金钏儿忙着去箱笼里寻干爽新衣衫,蕊官则拿着热毛巾,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弘昼身上残留的污水,她心里明白弘昼适才定是经历了一番折腾,便不敢有丝毫懈怠,规规矩矩地按规矩行事,全身用温软的小手裹着毛巾,轻轻擦拭一番,将脏污抹净后,便不再多做什么。待擦完身子,金钏儿也寻来了衣衫,鸳鸯和玉钏儿便一左一右,细心地服侍弘昼穿上内衣,又套上一领宽松舒暖的软棉绣麒麟纹长褂。
弘昼打理好自己,坐在长炕上,端起蕊官奉上的一盏团龙茶盅,轻抿了一口雨前龙井,看着眼前略显局促的四女,心里知晓她们还不太明白自己此刻的心意,不知该如何更好地伺候。便开口说道:“你们呆着做什么…… 既然…… 既然缺人,便是玉钏儿补上吧,往后,你们四个就贴身伺候。正好,本王要在园子里住一阵,你们自然要学着好好伺候,摸准本王的脾性。” 说着,手就不自觉地伸向了鸳鸯,触到了她的臀股。
鸳鸯顿时脸蛋儿绯红,她虽知晓自己身为丫鬟,身子是要用来伺候主子的,可到底还是个黄花姑娘家,本能地一躲。弘昼却哈哈一笑,强硬地将鸳鸯扯了过来,环箍着她的屁股摸玩起来。鸳鸯挣扎了一下,没挣脱开,便也不敢再躲了,只能红着脸,任由弘昼轻薄。
弘昼笑着又说道:“蕊官是侍奉过本王的…… 就以你为首,你们三个…… 哈哈…… 自然也少不得由本王一一调教…… 不过,做本王贴身奴儿,可不单是用身子伺候这么简单,最要紧的是伺候起居饮食,你们可得用心学习才是……” 余下三女听着这正经的吩咐,忙各自万福应是。
弘昼接着又想起了什么,问道:“今后,你们四个自然有些别样规矩要学,只是今日不能一一说尽了,只先记得一条:用心。便是了…… 回头小月这丫头哪里去了?”
蕊官赶忙回道:“回主子…… 适才门外伺候的太监来说,有客,因为…… 因为主子在…… 在忙,小月姑娘便吩咐我们四个留这里候主子,她去瞧瞧了……”
弘昼听后,笑了笑说:“什么在忙!本王是在后面处置了那妙玉的事儿…… 瞧你们一个个脸蛋羞成这样,倒也可爱…… 蕊官你还是本王用过的女孩子,也是这般羞纯?…… 论起来,园子里的姑娘们,各有各的难处,本王也不能随意为难她们。只是今日这妙玉,哎,也不知她在辛者库可还撑得住。”
鸳鸯见是话缝儿,忙柔声道:“主子,我们才伺候,还不识就起,主子只管吩咐才是。一切自然是主子尽兴为上,主子觉着怎么快活就怎么着。我们几个也罢,那妙玉也罢,便是园子里所有姑娘们都是一样的。就请主子吩咐,适才主子作诗词散了,是要请诸位姑娘小姐,小主妃子们再来承欢,还是用晚膳?还是去哪房”
弘昼听了,便说道:“恩…… 金钏儿,你将今日的诗稿收拾收拾,明日集成集子,本王还要赏玩。妙丫头性子太傲…… 但是…… 到底也是个可怜人,又才受了罚,也不便太冷落了她。便去瞧瞧她,晚上让她在顾恩殿里歇着吧,让人好生照顾着,可别再出什么岔子了。”
说罢,弘昼便起身,带着几人往顾恩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