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缕飘失的心殇(一)5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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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边的芦苇又白了头,一阵风卷来,好似雪花飘飘。又似梨花纷纷。群山红绿相间,一片苍凉。

香山湖的秋天,展示着北国江南的特色,描绘着淮南最美的画卷一角。仿佛,我又回到了江南的洛塘河岸……

过了三日,天放晴了,我独自去了普济寺,经过香山湖时,朝霞、群山映在湖中,璀璨的湖面,煞让人难以睁开眼睛欣赏美景。

到了寺庙,信奉佛教的人,首先学会的是——拜佛。

但我却不信奉佛教,却喜欢去寺庙拜佛。而在那里,会给予一片宁静的天空,属于自我的恬适松弛的空间。是一颗属于经历岁月的苦难沧桑后、也是一颗驿动的心自我洗礼的过程,更是一番今生入梦轮回的静思……

第一次去庙观,是十一岁时。大别山的白云山、马岗山岭下、白露河支流边的村子旁,是我读小学和初中时的熊河学校。那一次老师组织春游,就去了白云山顶。山顶上有个断壁残垣的寺庙——白云观。

而七岁时就听爷爷讲,白云山寺观始建于南北朝,扩建于唐朝,观顶满是铝制琉璃瓦,太阳照射下,金光闪烁,辉煌灿烂无以比拟,当地百姓称为金顶。香火也是方圆百里极盛之地。日本兵来后,久攻不下,退余集迫击炮轰塌观顶。正在值勤的宋希廉部队两师长当场为国殉难。而从此后白云观荒废至今。

越胡山水库,过金岗,观音洞,翻马岗山岭,至一天门村庄,过二天门,三天门,至评酒岗(草鞋印)老和尚平地,迎客万年松,唐王洞,上白云山顶。

山顶上的白云观,是一座条石建筑的摇摇欲坠的凉亭,倒塌的正殿后高高的飞机导航塔,正殿的废址芳草凄凄,杂木丛生;条石是横七竖八,杂乱纵横。

在正殿的大门正首,斜立着“万山之尊”的石刻,石刻的左下边碑文上书“云凝大师题”。而入正殿的条石亭台两侧,依旧醒目地保持着一幅对联——瀑布师真显 云凝祖德深

也许吧,我揣测白云观的建庙者是云凝大师吧?或者是唐王李世民在此避难时,云凝有救驾之功,后唐王重建白云寺,重谢云凝时而立此碑文而传至今天吧?这种推测一直到现在我还深信不疑。而道观又变成寺庙,由寺庙变成道观,在历史的轮变中历经着风雨飘摇。

那时正值暮春,满山的桐树花映衬着嫩翠的新绿,山涧沟壑的石板榴如雾纱在游动,阳光下的连绵群山一望无际,伴着翔鸟蝶舞蜂飞和同学老师们的光临,给这座久经荒凉的山顶带来空前的勃勃生机……

想着那时听着长辈们讲,唐王避乱的传奇耳闻,后汉黄帝刘知远与李三娘凄美动人的爱情故事,华夏儿女浴血奋战抵抗侵略的战争。看着这荒迹古观遗址,在萌动的传承文化的影子里萧然起敬,临别时,我深深地在“万山之尊”的石刻前,恭恭敬敬地弯下腰,首次以爷爷教导的方式,深深鞠了三次躬……

后来渐渐地长大成人,离开家乡外出打工,人生经历逐渐丰富,阅读的书籍也越来越多。我去过许多寺庙,每次进入都希望能够得到一份内心的宁静,思考更多关于得失的抉择。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也逐渐领悟到了那份平淡自然的禅心。

这期间许多年没有机会去过白云观,一直到现在,去了怕见着那满是沧桑之地,充满着荡气回肠的传奇故事,和已故三姐酷爱如霞般马岗山岭的桐树花。

人在佛门外,却有一颗无法撼动禅心,只怕在那心灵里深处脆弱的回忆,带来更多的荒凉,以及历史无法忘却的伤痕。

就这样,有时去寺庙拜佛,求得是一份心灵的解脱释然。又是一份中年之后难得的净化——

“心是菩提树,身为明镜台。明镜本清静,何处惹尘埃?”

走在寺庙外,是一份繁杂的世事牵跘,而入寺内,是一份隔离与尘世喧嚣的静养——

引为平常心,是非俗家行。世间梦难醒,禅动静无声。寺庙的大门,在门里与门外之间,我久久于此地徘徊。

清晨,古刹的钟声在深山中回旋,阳光穿过枝叶繁茂的枫梢,侧影着雨檐那智慧结晶的传奇斗拱,还有那清淡的馨香。

今日站在香山普济寺的西院墙外,千年枫树在朝阳的照射之下,像火一样地在燃烧。我虔诚地静下心来,为佛带来一份从容、自在、宽怀、厚道、静谥时禅心——

原来我拜的佛,是没有跨出自身的自我,至始至终,却没有一丝的念想、跳出那三界的凡心。在大自然的归宿里,叶落亦归根,恍然一步一个脚印地向地狱之门---

夜前无烛月为灯,庙中有仙佛充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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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普济寺回来,去了李姐的饺子馆。李姐见是我,很远便迎了出来。

“老弟,吃没?”李姐问。

“还没呢姐。”

“老肖,来双份大碗芹菜饺子。”李姐吩咐着,并给我倒了杯茶说,“姐也没吃。”

“张睿哥有好转么?上午我去看看姐。”我询问着。

“嗯,前天开始吃的香、睡的香。老弟这是什么中药,这么灵。我熬汤时还挺香的,邻居说满小区都闻到香味了。”

“灵芝呀姐。”我回答着。 “骗姐么?灵芝是红色的,老弟给的这么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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