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 / 2)

  司微一时哑然——这无疑是一场关于美的盛宴,然而这种美,含蓄柔韧中透着股孤高自赏与失意落寞。

  似是冬日里不合时宜的一只孤蝶,偏要落在白梅之上,最后于一片冰雪的枯寒之中,死的悄无声息。

  唯有蝶翼上的颜色融入了落雪白梅之中,教人寻不到踪迹的同时,随着白梅花败,春日雪消……

  论舞蹈,司微并不专业,但论对于美的捕捉与解读,他是真的专业。

  乐声渐尾,长绸渐慢,最后于乐声之中,锦缡仰卧,侧眼自扇后缓缓抬头,看向一直坐在蒲团上的司微,半晌,缓缓一眨眼,便又恢复了先前松散的模样。

  一道白影簌地一声朝司微扑来,司微一惊,冷不丁怀里便搭了一条柔软细腻的长绸,绸子的一端正是粘在扇骨上的扇面,此时折成一把,丝毫看不出先前舞在空中时犹如晕开的水墨似的模样。

  “行了,就这么着吧,”一场舞下来,锦缡气息不乱,只懒散拢了两下垂落的头发,抬手便捡了一旁美人榻上的皮裘重新披上,“清露,早饭可从厨房那取来了?”

  清露轻手轻脚地把怀里的琵琶放在一旁的案几上,闻言点头:“已经取来了,现在楼下小炉上温着,姑娘可是这会儿要用?”

  “不必了,”锦缡拎了一旁的褥子,将其丢在美人榻上,“你们用吧,给我留一碗汤羹便是——我在楼上睡个回笼觉,待中午时候睡起来了再说。”

  清露欲言又止,轻轻拿胳膊撞了下司微。

  司微侧脸,便见清露朝他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帮着劝劝。

  司微想了想,开口道:“清露姐姐,昨晚跟你说的那些个东西,你可都备齐了?”

  清露鼓了鼓脸,恼怒地看了司微一眼,但说话时的声音里却没有带了半分语气出来:“还没来得及,也就是姑娘昨晚上睡得早,想着今早晨约摸着能醒得早些,我才拎了饭过来……本是想等姑娘用了饭我再出去的。”

  锦缡铺了被子,此时裹着皮裘往身上一盖,闭上眼睛只做听不到,没给清露半点反应。

  司微:“要不,你把早饭先拎上来?”

  清露皱了皱眉,但也没多说什么,于是又踩着鞋子噔噔噔噔下去了。

  也就是这会儿,司微才拎着自己先前坐的蒲团放到美人榻边上,靠着美人榻坐了下来:“姑娘不问问我,我让清露姐姐采买些什么东西?”

  “毕竟花的都是姑娘的银子。”

  “姑娘先前也说,不管以后怎么样,手里总得备着点儿银子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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