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东厂(1 / 2)
凤明没答,抬下巴指向景恒:“淮安侯公子,把他送回淮安去。”
严笙迟扛起景恒,拿出火折子,为凤明照路,二人一前一后走出溶洞。
凤明慢慢往前走着,头也不回:“把这溶洞炸了。”
严笙迟:“……是。”
第6章 东厂
金兽口中烟雾徐徐,燃着大内特有的龙息香,这香沉,烟气如雾缓缓落下,龙蛇般蜿蜒散去。
这样浓的香,却掩不住寝殿里的苦涩药味。
汤药沿着凤明唇边漏出,全淌在胸前衣襟上,好容易喂进去一勺,严笙迟一口气还未松下,凤明又将药吐了出来。
汪钺端着白瓷描金汤药碗,直流泪,颤着声哄着:“将军,将军,不喝药可不成啊,您张张嘴。”
旁人都尊称凤明为‘督主’、‘九千岁’,只有汪钺仍习惯叫凤明将军。
听见这熟悉的称呼,凤明微微皱起眉,梦呓般嘟囔着什么,严笙迟靠近了去听,说的是:
“不喝,药苦。”
“神医早说了,不叫动内力。进进出出几十人跟着,还看不住,说跑就跑。”
严笙迟就如蚂蚁上了蒸锅,背着手在屋里转来转去:“多大的人了,这样任性。”
汪钺捧着碗,哭得抽噎起来。
严笙迟被他哭得心烦:“哭哭哭,就知道哭。你就不能看住他吗?”
汪钺只不理他,抹了抹泪,一边哭,一边喂汤药。
“别哭丧,没死呢。”凤明张开眼。
汪钺立时止了泪,欢欢喜喜把药碗递给凤明。
凤明睨了一眼里面浓黑的药,接过药碗,仰头喝尽。
汪钺靠近凤明,窸窸窣窣地在他耳边告状:“严大人说您任性,还怪我看不住您。”
严笙迟:“……”
他还在这儿呢。
凤明瞧着汪钺,寒声道:“你愈发没规矩了。”
汪钺闻言,一双杏眼又含起一包泪,嘴一瘪又要哭,凤明立刻将目光从汪钺身上转开,生硬地落在严笙迟身上:“严笙迟。”
严笙迟气得险一个倒仰,然而这一出也不是首次了,早已习惯,只恨自己哭不出来,不会扮委屈只能干受气。
凤明坐起身,看着被汤药浸湿的前襟,微微皱起长眉:“……汪钺,不会伺候人倒也不必硬要伺候。”
汪钺气鼓鼓。
“算了,”凤明用冰凉的手指轻揉太阳穴:“你下去歇着,让双喜来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