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 / 2)

  “……”阗悯吃软不吃硬,见岫昭这模样,口一松,又吃了几口。

  岫昭见他吃的差不多,搁了碗道,“这三天好好养着,等热退了,陪我去一趟云滇。”

  “义兄去那做什么?”阗悯长这么大没去过西南,心中除了好奇又有些不情愿,生怕自己这样耽误岫昭办事。

  “去见一个朋友,顺道带你去玩一玩。”他没说阗悯腿伤的事,见着少年人有些期待,摸了摸他后脑,五指插在发里顺了顺,“你先好了再说。”

  阗悯这一病却去了半月,烧了退,退了又烧,岫昭但凡无事,就往落院里跑,太医院的人换了十来个,方子写了一人高。眼见着阗悯日渐消瘦,岫昭气不打一处来,逮着人就训,三两句就罚,王府里人人自危,都不敢靠近自家主子。

  这一日黄昏王府来了人,却是将军府的老管家,岫昭本欲打发了他走,想想指不定阗悯看着熟人会高兴点儿,就放了人进来。老人背了张五尺长弓,步履蹒跚地进了院子,到了床前一跪,颤颤巍巍地喊了声少爷。阗悯烧得睁不开眼,勉强撑了身子起来,觉着流了一被子的冷汗,他唤了声田老,伸手虚扶了扶,又垂在床边。

  “老爷生前常嘱咐着,这弓等到少爷十六便传给少爷,老奴记着快到日子了,特地送过来,少爷可赶紧好起来。”

  岫昭接过那张银弓,竟有四十斤不止,差点没拿稳落到地上。他轻咳了声,仔细端详了会儿,伸指一弹,弓身两头发出金石脆响,竟是中空的,弓身上镂着繁复花纹,瞅着倒有些像家徽。

  “老爷惦记着少爷年岁,所以这弓也是按少爷身量做的,老爷常说,‘悯儿十六当拉得煜琉弓了’,这天下能做此弓的人,也就是老爷身边的肖副将,这也也随老爷去了。”他说着,眼泪又流了出来。岫昭见阗悯神色有些激动,眉头一皱,赶人般地差人送老爷子去客房休息,转身将那弓放在床边,“你想握它,也得等病好了。”

  阗悯指尖触了触那冰冷金属,突然抓紧了弓柄,将那张弓抱在了怀里。

  “……”岫昭叹了口气,阗悯这些日子与他亲近了不少,这一碰到阗风的事,又脑子发热般地顽固起来,怎么劝都不听。他伸手扶住阗悯的肩,轻声道,“把弓给我,替你挂在墙头,一睁眼就能看见。”

  阗悯这句是听进去了,十分听话地点了点头,“好。”

  岫昭见他听话,很是欣慰,将弓挂好了道,“你这大半个月没起过,腿怎样了?”

  阗悯听了侧过头,“没怎样。”他明白岫昭在问什么,铃音平日里替他更衣洗浴,八成是给岫昭说过了,他两条腿肌肉已经开始萎缩,完全不能着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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