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遇劫匪39(2 / 2)
一个穿着羊皮袄子的半大男孩,焦急的冲进来大喊着:“郎中,你们之中有没有郎中?”,语气虽焦急,但却是标准的京语,众人一听便明白了。
闻言,宋济泽缓缓站起来,那男孩看着他怔了一下,最后咬着牙一点头:“快,跟我走”,一旁的匪徒忙解开了宋济泽手上的绳索,放他出去了。
眼见宋济泽走了,那刀疤脸又恶狠狠的啐了一口唾沫,抬脚又朝那年老的胡商踢去,慕容辞忧刚想冲上前,那刀疤脸却被一旁的匪徒拉住了,他又愤愤的咒骂几句便走了。
那老人口鼻溢出许多鲜血,直挺挺的躺着,梦溪忙上前查看他的伤势,慕容辞忧则捡起地上的琉璃镜,递给那少年,那少年感激的看了他一眼。
阿毅也帮那少年拿走了嘴里的布条,问道:“你们怎么在这里?”
“呸…呸…”,那少年吐出满口脏水才唔啦嗯哝起来,只是他脸上疼的厉害,连说话也含混不清……
高昌?慕容辞忧依稀听到那少年的说到高昌,正思忖间,却听到梦溪叹息起来:“他的伤势很重,怕是伤到内脏了,若不及时处理可能……”
闻言,众人都沉默了,眼下无医无药何谈处理呢,那少年没了主意吓得跌坐在地上,目光空洞的发着呆。
就在这时,毡帘又打开了,那个半大男孩又来了,这次他带着哭腔喊着:“梦溪,谁是梦溪?”
梦溪愣了一下站起身来,“快走,快走,我母亲快坚持不住了,那男孩大喊起来。
慕容辞忧心中顿时明了了,刚才自己没听错,确实是有个女人在喊叫……
不知过了多久,帐篷外的的风声终于小了些,等毡帘再次打开的时候,火把的亮光照的众人睁不开眼。
“出来吧,快来”!还是那个男孩,不同于刚才的粗暴焦急,眼下却是欢喜的招呼。
这样大的变化让阿毅有些惊骇,他犹豫着不敢出去,慕容辞忧倒是坦然的拉着怀礼朝毡包外走去,虽然不清楚细节,可他知道宋济泽和梦溪救了他们。
那个跪坐在老人身边,一脸颓唐的少年脸上也闪过一丝惊喜,他挣扎着站起来,想跟着慕容辞忧一起出去,却被一个匪徒一把推在地上……
阿毅安慰着:“别怕,一会我们来救你”,那少年说不出话来,只是满眼泪水的看着他......
男孩一蹦一跳的引着慕容辞忧他们,走进中央那个宽敞精致的毡包。
刚走进毡包,一股暖烘烘的草药香气便扑面而来,还不等慕容辞忧他们站定,一群高大健壮的人便立刻围住了他们。
此时,那伙匪徒已摘了面罩,他们被沙漠摧残的黝黑的脸上,露出极灿烂的笑,他们欢呼起来:“威~呼~威~呼~”
边叫边递上酒来,慕容辞忧和阿毅各拿了一碗。
穿过人群,慕容辞忧这才看清,先前在沙丘上骑着大马意气风发的男人,此时正端坐在一把铺着狼皮的高椅上。
被汗水浸湿的碎发,贴在他宽广黝黑的前额上,可他无心打理只是低头注视着怀里的婴孩,那柔情似水的目光,和他粗壮结实的臂膀形成了一种巨大反差,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而宋济泽和梦溪坐在那首领的身边,显然被奉为座上宾了。
“天神佑护我蒙扎骑士,恭喜大王贺喜大王”,匪徒们左腿屈膝半跪,右手紧紧地贴在胸前,齐声恭贺着,阿毅忙拉着慕容辞忧和怀礼有样学样的行了礼。
“赏!赏!”,高椅上那人欢笑着扔出许多金币,众人纷纷去捡。
见状,阿毅终于放下心来,心安理得的喝起酒吃起肉了,慕容辞忧则趁着间隙将碗里的酒倒在角落里。
“我古罗扎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恩人,自罚一碗”,说罢那首领便端起一碗酒一饮而尽了。
“明天一早,我便派人送你们出去”,古罗扎豪爽的一抹嘴,擦净残留的酒液。
“多谢施主“,宋济泽语气平静的应着,“只是孩子的身体还很虚弱,为了给孩子积攒福德,请放那些胡商回去吧”。
闻言,古罗扎看着宋济泽不发一言,刀疤脸却立刻跳起来,他将手里的酒碗重重砸在案桌上,高声道:“不行,他们举报了官,我们还会有好日子?”
这激烈的吵闹惊醒了古罗扎怀里的孩子,他嚎啕大哭起来,古罗扎疼惜的看着孩子,可手上却慌乱的没有章法,左摇右晃着试图安抚那孩子,可那孩子哭闹的更厉害了。
宋济泽走过去伸手接过孩子,轻轻哼着拍了几下,那婴孩便安静下来,看着宋济泽这样娴熟的动作,慕容辞忧手上一滞,抬眼看看正没心没肺大口吃肉的阿毅,心里闪过一个奇怪的念头......
众人都不在喧闹了,周围陷入一种微妙的安静,大家时而抬头看看古罗扎,时而看看刀疤脸,又时而看看宋济泽,可三人都不言语,只有篝火在劈里啪啦的燃烧着。
过了一会,那婴孩终于睡熟了,古罗扎也跟着笑起来:“好好,这孩子和法师有缘,就按法师说的办”,刀疤脸恨恨地坐下,不知是巧合还是故意,那案桌上的酒碗摔在地上砸的粉碎......
众人见古罗扎心意已决,对宋济泽一行人更是友好,互相敬起酒来,又吃了一会,古罗扎已醉的不省人事,众人这才施了礼各自散去。
那男孩举着火把,引着宋济泽他们走向不远处的毡包,虽不似刚才喝酒的那个精美,却比地窝子好了许多。
刚到门前,透过仆人掀开的毡帘,众人就看到一派宽敞明亮的场景。
宋济泽站在毡包前,却不进去,转而向那男孩道:“施主,我们有个向导伤的很重,请带我去看看吧“。
闻言,一旁跟着的匪徒猛地抽出刀,那男孩也犹豫起来,可宋济泽澄澈笃定的目光让他不忍拒绝,于是勉强道:“只能你一个人去”,宋济泽点头应允。
众人走进毡包,暖烘烘的篝火旁已经铺好了毯子,阿毅自告奋勇道:“我在门边守着”,梦溪轻嗯一声答应,又帮怀礼脱着罩衫。
慕容辞忧盯着阿毅愣神,阿毅刚脱了罩衫,一回头就对上慕容辞忧审视的目光,他摸摸自己的脸疑惑道:“怎么?有脏东西?”
“你母亲是哪里人?”慕容辞忧冷不丁的发问。
闻言,梦溪的手顿了一下,阿毅被这没头没脑的提问问的有些迷茫,愣愣的摇摇头:“啊?嗯......我不记得了”。
虽然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可阿毅回答很是诚恳,慕容辞忧实在没有理由诘责于是翻身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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