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番外（1）15（2 / 2）

程辰瞳孔骤缩，下意识跑过去：“薇薇安！”

身后枪声响起，紧接着就是士兵们的狞笑，他们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她们听不懂的外星语，然后像蝗虫一样涌了进来。

一切都完了。

程辰吃力爬到薇薇安身边，趁士兵还没注意到她们，拖着薇薇安朝地下室跑。

两人蜷缩在一个狭小的柜子里，几乎不能动弹。

一个小时后，外面没声音了。

程辰打开一点点缝隙，往外看，心脏骤停：她看到了一双漠然的灰眼睛。

她的眼神顿时黯淡，染上死亡的色彩。

但是，那个灰眼睛士兵走开了。

慢慢地，程辰也因体力不支陷入昏迷。

再次醒来，四周一片寂静。

程辰拖着薇薇安走出化工厂。

已是夜晚，天空一片血色。脚下的土地踩起来又黏又冰，时不时看到尸体和断肢。

程辰站在原地，不知何去何从。

每次看到这场景，心里没原由地空荡绝望。

一群喝得醉醺醺的士兵走了过来，不怀好意打量她。时不时戳戳她的脑袋，踢踢躺在地上的薇薇安，发出一两声难听的怪笑，口齿不清地说了一些外星语，语气轻浮，凶横，让人不适。

其中有一个灰眼睛，特别眼熟。

想起来了，是化工厂的士兵。

他显然也认出了程辰，轻蔑又自以为是地看着她，仿佛他是最了不起的救世主。

程辰的眼中没有任何情绪。

救世主对此很不满，他转了转眼珠子，掏出枪，笑嘻嘻指着她的脑袋，说了句蹩脚的α星语：“只要我想，你会随时没命。”

程辰听懂了这句话。眼神从麻木变为阴沉狠戾，像一条慢慢苏醒的毒蛇，伤口流出的血是毒液，脸和手臂上的伤疤是蛇的花纹。

凭什么杀人放火的强盗在犯罪之后可以悠然自得？甚至妄想凭手中的武器成为别人的上帝！他们有什么资格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

或许他们今天心情好，放过她，明天呢？

那颗子弹，终会击中她的头颅。

她的命运掌握在那群恶徒手上。

她不想要这么潦草的结局。

回过神，那群士兵已走远。

不远处有一把枪，不知道里面有没有子弹。

试试就知道了。

仿佛有神秘力量指引她一般，程辰捡起枪，握紧，悄无声息跟上目标，上膛，瞄准，手稳住，然后扣下扳机。

对，枪就是这么用的。

枪口应该指向造成这一切的元凶。

灰眼睛倒下了。

当人们身处绝境时，一旦有人伸出援手，施予一点小恩小惠，毫无疑问，他就是大善人，救世主。即使两人是刀俎和鱼肉的关系，即使救世主是造成苦难的凶手。

这本就是一场不公平的交易，处于弱势一方的性命始终在他人手里。

看到这一幕的迪恩把她带了回去。

“残忍果断，孩子，你是天生的坏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