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我对钱不敢感兴趣6（2 / 2）

老赵不负众望的选择了第三类馆子，大家虽说意料之中，但也是很不满意，于是，2018年开年的第一次聚会就在吵闹声中很快结束了，大家都抱着一个想法：又不是非要吃你的一顿饭，你这样给谁看呢。老李出门离开前听见老赵在门外面打电话，听起来好像问老婆要钱，电话那头在听见老赵说请客吃饭要钱后，突然就爆发了：你请你的哪个妈吃饭呢？你的哪个妈你还要请着外面吃呢？家里酸饭做了一大锅，你不吃剩下了，给狗吃去呢吗？

老李几个听见笑的直不起腰了，老韩拉了一把老李说：走！不要管他，几年请一次客，就请这么差的地方吃，七个人点了四个菜，不到200元，自己还没有准备钱，赶紧走，要不然待会就问咱们借钱了，咱们这个年龄的人哪有借的钱？借了也不会还的，赶紧，赶紧。

老李和其他五个人赶紧趁着老赵打电话溜了。

走了不长时间，有个电话打进来了，说：“是李主任吧？我是刚才你们吃饭的那个地方的小郭，你们一起的那个赵主任把身份证放我这了。”

老李奇怪的问：“放身份证干嘛？”

郭老板讪讪的说：“好像是没钱吧，说是把身份证抵押这，到时候拿钱过来，我说不用不用，都熟人，人家硬放下了，李主任你我比较熟，你看是不是你拿走，真没必要这样。”

老李傻了眼，还有这样的操作?他忍住笑说：“哈哈，你不要管了，等他拿钱过来吧。”

老李单位是个监管部门，所以老板一般不会惹，以前吃饭会给他们打折，现在整个社会环境不一样了，他们出去吃饭不再接受打折了，老李想，老赵是实在没钱，但是又怕被老板说是吃霸王餐了，然后纪委一个跟进，最少一个处分少不了，所以就把身份证押那，表示不是吃拿卡要行为。

郭老板还在说：“真不合适，不就一顿饭吗？”

老李笑着说：“你就按他的来，要不然大家都难受，况且，他那钱一个月之内不一定能给你拿来呢。这就算是你给他面了，他不会计较的。”

郭老板说：“这样啊，其实一顿饭而已，没钱就算了，我也不会说你们什么，我也不是那种随便举报人的人，大家这么多年了，你们也照顾我，请一顿饭是应该的，不过，赵主任婆娘也真管的严，一个大男人身上没有钱怎么混社会啊，我没有败坏的意思啊，李主任，那就这样，打扰你了。”

老李挂完电话，心想，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县城里99%的工作的中年男人都他妈这样。

老韩笑着骂老赵说：“这个壁虱，也真他娘的是个天才。”

然后揽住老李说：“我有个朋友，在你们辖区有个工程，有个手续需要你办一下。”

老李看了看老韩，是不是那个没有许可证就搞的事情？

老韩赶紧说：“对对对，就那个，我知道有点违规，但是咱们县上99%的都这样干，你就通融通融，完了让他补手续，手续正在办，马上就下来了。”

老李说：“那个工程已经立项半年了，全乡镇的农民在盯着呢，既然在办，那就办下来再搞嘛，又不急这几天。”

老韩讪讪的说：“正在办不意味着马上就能办下来，你也清楚这个行业的许可，慢的很，老板承担不起费用啊，你就让他搞，边发展边规范嘛。而且.......”老韩压低了声音说：“完了肯定亏不了你的！我知道这个年龄的男人工资都不在自己手里，肯定有许多的亏空，你不想着把亏空填上吗？”

老李抽了口烟，盯着老韩说：“我对钱不感兴趣！”然后学着那个首富的样子摊了摊手回家了。

老李一路走一路想，如果答应了，他所有的亏空肯定能还清，但是，自己有焦虑症，每天晚上的失眠也肯定会加重，说不定不等东窗事发自己就挂了！

清白做人可能会穷，但不会要命。老李知道取舍，没有什么高端的理想信念加持，只是单纯的不想让自己家破人亡。不是对钱不感兴趣，而是不敢。

回到家，老婆问：“怎么样？今天舒服着呢吧？”

自从老李生病后，老婆只要一见面就问这句话，让老李觉得又烦又暖，老李临睡前的朋友圈就是：“外面千般苦，家里一时暖。”一时的意思就是太暖了就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