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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0
“好好,”他看她,神情认真,“我们治眼睛,好吗?”
从前他常害怕,倘若她眼睛覆明,第一个想看到的人是不是他。
此时此刻他却想,既然早已注定你是我的,就算你不能原谅我,我也会一直爱你。
只因那年。
游鱼出听。
我喜欢你。
“好。”云蓁好枕着他肩点了点头。
下一秒又困惑起来,趴他胸口问:“我的眼睛会有覆明的机会吗?我会有看到阿堰模样的那天吗?”她是没自信的,因为这么多年,她从没想过自己能变成一个普通人。
黑沈沈的夜里,男人嗓音低磁。
“可以,”傅江砚完全笃定,手掌摩挲肩头女人侧脸,“一定丶一定会。”
—
往后的每一个周五,傅江砚都会飞来京城看她。
情意难舍,高潮叠起。
终於到了接她回梧林的那天。
刚接到人,车遥就打来电话,问:“儿子,什么时候回来呀?急死我了。”
“阿姨…”云蓁好捏着电话迟迟叫人。
“诶”那头很快应下,“是好好吗?”
“嗯。”
“小砚呢,他接到你了吧?”车遥喜悦难掩,“开免提,我跟他讲两句话。”
扶着方向盘向右打转,一路畅通车子行驶平稳。傅江砚不合时宜地开嗓道:“妈,你说,我听着呢。”
劈里啪啦的指责声破孔而出:“臭小子,爷爷可都等急了。三十分钟前就说接到了,梧林拢共就那么点大,你开迷路了啊?”
“欸……”
突如其来的安静,车上两人脸颊一红。
刚刚丶三十分钟前,傅江砚确实接到了云蓁好。
不过……
他讪笑地瞥开脸:“别担心了,五分钟之后保证到目的地。”
“五分钟丶五分钟,我看你这车要开个不下五十分钟。”
说着,车遥话音一顿,好似想到什么笑了起来:“告诉妈妈,你们是不是……”
话音未落,傅江砚很快从云蓁好手中抽出手机,拇指一触免提转换成扬声器。
手机贴近耳朵,他百般冷静:“和爷爷说声抱歉,我们已经到停车场了。”
说完绝情挂断。
—
彼时,梧林饭店第一宴会厅坐满了人。
唯独空出两张座椅。
傅老爷子同云老爷子并肩交谈,相聊甚欢。自从得知对方就是亲家之后,两人的球友情谊比以往更显深刻。
两家人坐在主桌。
傅老爷子右手边是傅琛舟,以此递推辈分;云老爷子左手边是云岭山,云家只来了一家四口,馀下都是傅家人。
今天是傅老爷子生辰,他想借着这个机会向亲戚宣布他孙子和孙媳妇儿的婚事。
日期谈妥定了,秋天温度刚好合适。不热也不冷,适合大办一场喜宴。
每个人的座椅前面都摆有一份请柬。
新娘云蓁好。
新郎傅江砚。
林序秋是陪林老爷子来的。
看到新娘名的那一刻,老爷子闷闷不乐地“哼”了声,睨他孙子:“这么好的姑娘你都不珍惜,便宜老傅了。”
“爷爷,”林序秋不耐烦地啧了声,“都过去了能不能就别提了。被别人听到误会我兄弟抢我女人怎么办?”
“你活该被抢。”爷爷愤愤不平说。
怒其不争,恨其无能。
他也不是讨厌云蓓,只是先入为主觉得云蓁好更适合当他的孙媳妇。
他没觉得失明就应该低人一等,反而更钦佩女孩倔强不屈的骨气。
有他当年行军的风范。
傅老爷子也是这样以为。
将这一幕记入心里,云蓓默不作声地掐着桌面请柬。
她恨。
那个野孩子云蓁好不过是一个残废,凭什么可以和她比较。
只要离开云家,她就处处不如残废。
以前是,现在也是。
如今嫁人为妻,她还是不如云蓁好。
想着,她指尖掐入手心烙下四个指印,紧紧攥着拳头陷入悲愤抵触情绪。
凭什么,云蓁好可以风光大嫁,而她云蓓领完证就没然后了呢。
恍神间,一男一女牵着手,并肩走入一号宴会厅。
傅江砚小心护着云蓁好,视如珍宝似的。
视线下瞥,就看到,云蓁好拄着一根不知名的盲杖。
云蓓拳头一松当即戒备起来。
“抱歉爷爷,让您久等了。”
傅江砚领着女人姗姗来迟,又在众目睽睽之下,搂着云蓁好走到主桌道歉。
傅老爷子招了招手,并不当回事:“行了,归途辛苦,坐下吧。”
犹豫片刻,云蓁好还是觉得抱歉:“对不起爷爷,怪我在机场没找到出口,阿堰等我耽误了时间,请您原谅我们好不好?”
没等到傅爷爷开口,车遥一个快步上前来拉着她手,关心扑面而来:“丫头,傅清棠那个臭丫头是不是虐待你了怎么瞧着比第一次见你的时候还要瘦了一大圈要是她欺负你就告诉我,妈为你打抱不平。” 云蓁好受宠若惊地抿出梨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