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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们都死了,现在孤说了算。”奚吝俭说得满不在乎。

苻缭被他这颇不讲理的话逗乐,笑了一下。

仅仅只是一下。

他听得出来,这看似玩笑的话里带着些对这些战士们的些许埋怨。

埋怨他们丢下了他。

苻缭动了动嘴,感受到语言的力量在此时是如此贫瘠。

奚吝俭似是也懂他的难处,嘴角微微勾起,出了口气:“不必安慰孤。”

能听孤说话,已经足够安慰。

苻缭抿了下唇,道:“殿下愿意和我说这些,我该感谢殿下。”

“这有什么感不感谢的。”奚吝俭轻嗤一声,目光却不由自主投到身旁人清秀的眉眼上。

他向远方看去,心底却仍是对着这片土地说话。

我今日带了一个人来,你们该不会介意的。

多少年了,自己都是独自一人。

除去殷如掣来祭拜他的养父,再没人愿意踏足这片繁华皇城后的荒凉,殊不知没有此处的荒凉,便没有今日的皇城。

我想让人知晓,可一见到他们的冷漠,便彻底失了兴趣,才让你们在这里无名多年。

而今我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让其知晓的人。

虽然只有一个人,也足够了。

奚吝俭想到。

不知是真的在与地下之人分享,还是在自言自语。

先前你们当中的不少人都催促我,说我不该一个人这么久,不知你们现在看到了,会作何感想。

不过他和我的关系也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奚吝俭眼眸晦暗些许。

他早有心上人了,而我只是将错就错。

兴许明年又是我自己一个人来这。

奚吝俭想起自己试探的一问。

他问苻缭,若自己放过季怜渎,苻缭会不会再尝试与季怜渎交好。

明明是自己问出口的,最后竟然没敢让苻缭回答。

窝囊。

金色的余晖透过树林,破碎地洒在他们眼前的土地上。

奚吝俭以为自己倾诉如此多,心中会清明不少,却发现事与愿违。

倒也不坏。

他看着苻缭按在自己胸口上的手渐渐松开。

“季怜渎最近身子有些问题。”他突然道,“但不肯用药,孤该怎么做?”

苻缭愣了愣,听见季怜渎的名字,心尖颤了一下。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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