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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让他们不再继续沉默。
奚吝俭长睫微颤。
他原本没想说那么多。
可此时此景,奚吝俭头一次觉得自己的情感占了上风。
“你知道十几年前,广宁宫走水一事么?”他问道。
苻缭听出奚吝俭话中带了极其微弱的期待,可惜自己要让他失望。
他摇了摇头。
他连广宁宫是哪座宫殿都不清楚。
奚吝俭见他望向自己的眼神自责得可怜,忍不住笑了一下。
“不知道便不知道了,这有什么好难过的。”他道,“都十几年前的事了。”
他咬了下唇,缓缓开口:“广宁宫是我母亲的宫殿,某日突然走水了,我与我母亲都在宫内。”
“我母亲没能活下来,而我活下来了,就这么简单。”他说得毫无波澜,仿佛这件事的当事人不是他一样。
在苻缭看不见的地方,奚吝俭的手狠狠攥紧了。
语气却仍旧不变。
“我本来在母亲身边,但是一根房梁坠了下来,我找不到路。”他道,“是有人从火场里把我救出来的。”
苻缭听着,心里隐隐生起几分猜测。
“那人难道,就是米阴?”
奚吝俭看着他,摇了摇头。
“是孟贽。”他道。
苻缭顿住了。
“这么说,孟公公的嗓子,就是那时候坏的?”他声音有些颤抖。
奚吝俭颔首道:“孟贽当年和米阴一起侍奉我母亲,是他一手带大的。”
苻缭眉头不自觉蹙起。
“那当时……”
“我母亲离门口进,本该能走出去。”奚吝俭道,“我在屏风后午睡,意识到发生什么时,几乎难以呼吸,是孟贽冲进火场将我带出来。”
苻缭听着奚吝俭的叙述,心底生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那米阴呢?”
“他也在宫内。”奚吝俭面色变得冰冷,“就是因为这起走水,让所有人都以为米阴死在宫内了,毕竟他那时只是个后宫的太监罢了。”
看来奚吝俭认为这场火灾和米阴脱不了干系。
但他既然没说,便是没有证据。
说到现在,米阴的意图的确仍然难以辨明。
苻缭终于知道奚吝俭说的“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是可能性太多,反而让人拿不准主意。
只能一步步,慢慢地试探。
但奚吝俭提起母亲时,似乎并没有多少怀念的意思。
不是说他不敬重她,只是苻缭听着,总觉得他嘴里的“母亲”,只是种称呼,而没有实际的情感。 眼见话题又转向沉重,苻缭脑内忽然灵光一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