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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容减少了。

他第一眼见到官家就知道,这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只要事情遂他心意了,他就高兴,若是没顺着他,他就要发脾气,有人就要掉脑袋。

而这几日,官家欣赏歌舞时虽然高兴,但笑容并没有以往那么大。

他竟然像是在思考什么事情一样,时不时就走神,开始皱眉头。

季怜渎可不认为官家还有自己思考的能力。

山雨欲来。

他的直觉这么告诉他。

季怜渎本以为苻缭已经游离在官场外,虽然有个职位,但不与那些人混到一起,他爹又只有个爵位,已经算是从泥潭里脱离出来。

谁知他竟然还要把奚吝俭从京州弄出去。

季怜渎啧了一声。

“我知道的。”苻缭的笑容一向能安慰人。

而下一句,他话锋一转:“米阴与殿下确实不同,殿下向来不爱解释什么,才有许多人误会他。”

苻缭完全没发觉自己的重点已经骗了,说着又开始蹙起眉来。

“若殿下能多解释些,现在也不用顶着这么大的压力。”

朝廷的压力,舆论的压力。

后者明明是他不该承担的,他却向来不在意。

苻缭不信奚吝俭不知舆论的重要,为何他就是不愿改善自己在百姓间的形象?

苻缭不知不觉间又陷入深思,等到再反应过来时,发现季怜渎已经盯着他许久。

苻缭心下一慌:“怎、怎么了?”

季怜渎眯了眯眼。

“阿缭。”他歪了歪脑袋,“我刚刚有提到奚吝俭么?”

苻缭心跳越来越快。

他不敢看季怜渎,只能躲着视线,嘴角时不时弯一下以增强自己虚无缥缈的自信。

“我只是……”

苻缭尝试解释,季怜渎已经打断了他的话。

季怜渎没有生气,反倒有些好笑,挑起眉看着他。

“阿缭,你自己有注意到么?”他笑着道,“你好像无时无刻不关心着奚吝俭。”

第69章 第 69 章

苻缭的笑容登时僵在脸上。 他努力维持这样得体的笑容, 但心中越是发慌,他越觉得面前如此聪明伶俐的人一下便能发现自己的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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