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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示意后,他也逐渐放松了。

奚吝俭瞥了屋外一眼,从窗户看见殷如掣有事要与他汇报。

奚吝俭的视线重新转回苻缭身上。

“你倒是有能耐。”

他话里带着笑意,苻缭把这当作他对自己的认可。

“是他本心不坏,能劝回来。”苻缭再次强调,“像苻延厚,我还不愿意与他交谈呢。”

奚吝俭微微颔首。

“行了,你若要回去便先回去吧。”奚吝俭轻轻拍了拍他的肩,闻见一丝从脖颈传来的清新皂荚味,与房内的沉香格格不入。

并不突兀,奚吝俭却想让这浓郁的沉香将丝缕清香蚕食干净。

就好像他也能对苻缭如此。

虽然苻缭说是想要离开,但真正要起身时,还是头晕目眩了一下,仿佛身子不由自主地为留在这里而找借口。

奚吝俭给他让开位置,苻缭便慢吞吞地起身。

他希望奚吝俭再多说些,可惜并未如愿,直到他要离开。

“对了。”

奚吝俭突然开口。

苻缭指尖打在门上,发出好听的敲击声响,回头看他。

“林星纬明日要重新上值。”奚吝俭道。

苻缭一愣。

“他不是还在守孝么?”

“他本来就不该守。”奚吝俭眉头动了动,“谁还敢和林光涿沾上关系?也就他还硬拗着,若不是收到风声说奚宏深要动手了,他还在灵堂傻愣愣地待着呢。”

苻缭恍然。

是自己当时没注意到这个问题。

林光涿毕竟不是死在奚宏深手上,许多事不说明白还有回旋的余地,林星纬若还要表明他的立场是在他父亲那边,也难逃一死。

但这样急匆匆地就让人回来,对林星纬也不好。

那可是他的亲生父亲。

见到苻缭的神色,奚吝俭便知道他在想什么了。

“担心这么多,还有什么是你没担心到的?”奚吝俭冷不丁道,“又想再昏一次?”

苻缭被这话莫名酸得起了身鸡皮疙瘩,但看奚吝俭的神色如常,又觉得是自己多想。

不过,奚吝俭平时会这么说话么?

似乎……他关心人的次数比以往多了。

关心自己的次数,比以往多了。

苻缭心脏顿时跳快了,明显到呼吸不得不也不规则起来,以掩盖其撞击胸腔的震动。

也许是教他的终于有了点成效? 但奚吝俭的话也提醒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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