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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人含笑附和,“托四弟妹的福,儿媳做姐姐的,倒是能一直躲懒。”
赵氏目光转向大夫人,笑道,“大嫂是做官太太的命,我算什么?天生劳碌命罢了!仗着母亲指点,里里外外瞎忙活,起早贪黑一天,生怕哪里出了岔子!就这样小心谨慎着,也总还有那起子眼皮子浅没心肝的下人背地里嚼舌根,这个宽了那个严了横竖挑出一万个不是,我真是——”
“真是心里有苦说不出,合着活都教一个人干了,好儿倒一分没落下!”
说着,赵氏竟转喜为悲,挤出几滴眼泪来。
一时间气氛尴尬,大夫人心里恨恨,撂下茶碗,冲着阮老夫人佯嗔道,“母亲您瞧瞧她,我说什么了?不过是夸她几句,倒换来她几滴眼泪,又是打雷、又是下雨,比变天还快!”
不待阮老夫人搭话,赵氏又转悲为喜,道:“这些心里话我原本是不想说的,为的是说了也没人领情,大嫂一句话,令我心中感动,勾得我落了泪,这会子怪我作甚么?官太太要仗势欺人也得记着,咱们家还有个受过诰封的老太君呢!”
这一句话,既将之前的话拉了回来,又将大夫人和阮老夫人捧了,说得阮老夫人眉开眼笑,“你这张巧嘴,风也是你、雨也是你!”
大夫人只得陪笑,一连气喝茶。
阮文见惯了这种场面,并不以为意,心里只想着要紧大事。
当下开口问阮义,“老四,你三哥回府那日的接风宴,怎么个章程?”
阮义道,“先前三哥派人递了信儿,让喜庆些办了,外面瞧着也好看,只别太张扬了就行。至于府里,咱们一家人关起门来,亲亲热热吃些家常饭,不用拘虚礼,只要个团圆之意。”
因见阮文皱眉,阮义又问,“大哥以为不妥?”
阮文道,“倒没什么不妥,只是关起门来也要讲个章法。我们家书香门第,断不可作出妨碍礼教的事,没的落人话柄。”
阮义立刻就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大哥是想拿阮冰绡的事做筏子,给三哥难堪。
大哥阮文对三哥阮信心怀芥蒂已久,一是怨他不肯在仕途上拉扯自己一把,二是怨他为自己招惹是非:去年贪腐之事败露,阮文被庆裕帝罚了一年俸银,阮文便将这帐算在了阮信头上——若不是阮信树大招风,他怎会成为被打的出头鸟?
阮义只觉得阮文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