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深恨3(1 / 2)
这变故陡生,薛意初听到侍女尖叫,忙回身望去,见那箭正朝薛明琬的方向落去,当即花容失色,冲上前想将薛明琬推开:“琬琬!”
听见姐姐叫自己的名字,薛明琬才回过神来,不等反应过来,她便为一个力大的仆妇护住,那箭落在她身侧三尺外,算是虚惊一场。高台上的几个少年也相继冲了下来,最先一个看是薛明琬,不禁讶异道:“六妹妹?没有伤着罢?”
“没伤着,被惊着了。”薛明琬低低道,刻意低下头想避开相继到来的几个少年的目光,而薛意初见妹妹无事,也松了口气,向那少年盈盈一福道,“见过大表哥。”
“你们是阿观的表妹?”说话的是一个着湖蓝锦袍的少年,听到他们的称呼有些惊诧,被他称为“阿观”的少年见薛明琬确实无事后,回头对他介绍道,“是我七姑母的女儿,韩城薛氏女。”
“薛氏?”着蓝衣的少年有些疑虑,在脑海中回想他们可曾听闻过薛家的小姐,“是都察院右佥都御史的女儿,并非主支,你不认识也不稀奇。”一少年道,他年岁看着比其他人长些,又身着婚服,想来便是今日成婚的南阳侯世子。
“阿登不认识,但孤认识。”
那声音若金玉相击,实在动听,薛意初听他自称“孤”,已猜出他身份,抬头望去,见是众人中服制最重、容色也最盛的少年,他一开口,周围的人便自觉不再出声。
那少年容色俊美,实如天光般耀目,更兼风采卓绝,非她曾见过的任何男子可较。她一时怔忪,竟和妹妹一样半个字都说不出,而虞观见两个表妹都似失了神一般,当下也觉不妙,忙提点道:“五妹妹,六妹妹,还不快见过景王殿下?”
今上唯有一子,因年幼多病,并未封王,而睿王乃是今上唯一同胞弟弟,为国殉难,今上哀之念之,更厚待他独子,另封景王。皇子多病,景王却是文韬武略、惊才绝艳,长安上下,多以为景王当是未来新君,逢迎讨好者不知凡几,以他主支嫡长的出身,能做景王的伴读都是侥幸,这两个表妹却不知中了什么邪,竟连礼也不见。
意初便罢了,明琬可不是这样的性子.......他正焦急困惑时,又是先前那个湖蓝衣衫的少年打了茬,他立在景王身后,竟是毫不避忌地伏在他肩头:“说是要投壶,却去投了小娘子。”他又望向薛意初和薛明琬,笑意更见促狭,“还没投中,把小娘子吓到了。”
“殿下用的是蜡箭,伤不到人。”一个一直沉默不语的少年终于说话了,他样貌也生得好,可神情太严肃,再好的样貌也压得逊了三分,“况且今日是振趾的婚礼,你们非要用投壶刁难他,想让殿下又被参吗?”
“为着振趾成婚,殿下都被参两回了。”湖蓝衣衫的少年叹息道,景王不动声色地推开他,复而郑重其事地凝望着薛意初、薛明琬二人:“薛御史爱女如命,不曾想今日竟险些伤了他的女儿,实在过意不去。两位小姐先前受惊,不若先去公主暖阁梳洗休息,或在府中玩耍,待薛夫人为皇姐梳过头后,再交予夫人罢。”
“谢过景王。”薛意初总算回过神来,朝景王极轻盈优雅地行了一礼,心中还思忖着不知自己这礼行得端不端正,发髻上的珠花又有没有挡了眼睛。
女儿心事,景王在宫中见得多,转眼便抛之脑后,反而是那方才险些为他伤着的女孩,他见她随着姐姐向他行礼,想的是她难道是个不会说话的,方才为着支蜡箭耽误了整一炷香,竟是没有听她开口说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