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12(2 / 2)
“别...别拆呀!”
她吓了一跳,连忙扑过去抱住他的手重新包扎起来,瞥到那道肿得厉害的划痕时,不由得心颤一下,口中也失了轻重,小声自言自语道,“都怪我,这下子哥哥什么时候才能好呀。”
直到包扎好,她才后知后觉地抬起头,恰撞上沈行钧瘦削的下颌。
她感觉呼吸好像停滞了一秒。
沈行钧坐在一处檀木做的宽大长椅上,玄色长袍垂落在地,正巧被她压住,她小小的一团蜷缩在他腿边,脑袋稍稍向后一靠便能枕住他的腿,稍稍向前一倾便能碰上他的唇边,小手还握着那只被她包得细致的手掌,尚有些许余温。
反应过来后,她惊呼一声,胡乱甩开他的手,连滚带爬地逃离了他腿边,缩到桌案侧边,又摊开了她自己那只倒霉的手心。
“殿、殿下...我我好像更该打了。”
沈行钧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这一套动作做下来,挑了挑眉。
的确是有趣。
略有顽劣却又不至骄纵,有些规矩,却又并不多,这性子也不知是如何养出来的。
鬼使神差地,他俯身捏住了她的手指。
她登时倒吸一口凉气,偏过头去,又紧紧闭上眼睛。
他砍人就像砍菜一样,打人也一定很疼吧。
不多时,她听见他淡淡开口:“这药时间有些长了,再用本就是有问题的,这店家又擅自将一味关键药材更换了。过几日就消了,死不了,别在这哭。”
这好像是她听过他说得最长的话了,不过她也就此放下心来,浅浅地松了口气。
还好他没有事,不然她对于沈伯伯,真的以死谢罪都不为过。
紧绷的弦刚刚一松,她手上竟忽然一疼,轻呼出声。
小尺子落在掌心凉凉麻麻的,激得她下意识就将手缩了回去。
她忍着没哭,雾蒙蒙的一双眼睁开看过去,沈行钧早已坐得端正笔直,右手持着支狼毫笔在纸上写着什么,好像刚刚捏着她的人不是他一样。
“殿下。”她唤道。
“此事到此为止。”他的声音听不出喜怒,“药瓶拿回去,底部有印年号,好好看看。”
她默默地点了点头,将桌上的白瓷瓶拿过来翻转一看,果然印着承平元年四个篆体字。
下个月过了年节,便是承平四年了吧……嘶,时间还真是有点长。
“谢殿下宽仁,”她捏着月白色裙摆站了起来,小声道,“那……杏杏告退了?”
“嗯。”他并未抬头,“你幼时来过京城,对吗?”<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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