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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岁岁看到林沉壁走到监牢的一处石壁前,不知道按了哪块石头,石头凹进去一块,露出足够的能藏东西的一处小空间。
然后从里面掏出来一把,一看就与众不同的剑。
泛着银光的十字剑朝着林岁岁递过来,差点晃花她的眼睛。
“这把十字剑是老爷子留下的,现在总算可以把它给你了。”
林沉壁递过来,看着林岁岁久久没有接,有些着急:“这个世界上只有你能打开预言书,也只有你能用这把剑你难道不想杀了乌澜,解除这个诅咒?”
林熙也同样看着她。
林岁岁心头一震,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她不想杀乌澜吗?
最后林岁岁沉默着接过来,神色淡淡的瞥了一眼林沉壁,别以为她没看出来,这个林沉壁打着其他的心思。
无非就是想要报复乌澜把她关在这里这么多年。
林岁岁把剑拿到手中使劲观察了一番,通体泛着银光,锋利非常。
可是——
“这把剑太显眼了,我不可能随身带着回去,乌澜肯定会发现的。”
林熙建议,“要不先拿回去?放在小媛那里?”
林岁岁摇头,“不太安全吧!”
“那就先暂时放到我这里。乌澜总不可能来这里。”最后还是林沉壁一锤定音,把剑继续放在她这里。
林沉壁不知道为什么预言的天选之人会变成另外的人,现在也没这个时间让她去无证到底哪里出了错,只是她看到林岁岁迟疑不定的样子格外的不放心。
“林岁岁,你一定要记住,这把剑只有在乌月之夜才能杀死乌澜,你一定不要心软!只有这一次机会,如果你失败了,我们都得完!你也会和我一样被关在这里,永无天日。”
林沉壁交代了许多事情,还不断的给她灌输着杀了乌澜的好处有哪些。
林岁岁听得烦躁,恨不得立刻离开这里,偏偏林熙也在旁边附和,被林沉壁说得义愤填膺。
“离乌月之夜没剩多少天,你一定要尽快取得乌澜的信任,找机会靠近她,才能把剑刺进她的心口。这把剑你可以随时来取!知道吧?”
林岁岁嗯嗯乱点头,这些话都听进去了,可是她却慌乱又紧张,或者说不太愿意去做这件事儿。
她到现在都还没想明白,为什么预言书是自己打开的,为什么不是林熙?
上天逗她玩呢,天选之人什么时候从女主变成她这个穿书的炮灰女配了?
“我知道了,我先走了,晚了乌澜肯定会怀疑我的。”
林岁岁和林熙一前一后离开洞穴监牢,走到外面,远处天际还有一大片微光,可她心头晨重得很,闷闷不乐地和林熙告别,去银灵河抓鱼。
林熙和她分别之前也不忘让她万分小心,林岁岁淡淡的嗯一声,脑子却一片混乱,她也不明白自己心里到底是怎样想的。
一时之间,林岁岁觉得自己压力山大,她承受不了这样的被重视,宁愿成为一个小透明。
虽然嘴上答应林沉壁,但她并不想杀乌澜,虽然乌澜的脾气很坏,经常压榨她,但并没有真的伤害她。
可是她又不愿意被永远困在这地下宫殿里。
这是一道格外困难的选择题。
林岁岁回到宫殿,有些紧张的拿着杯盏迈开腿,朝着棺椁走上去。
乌澜果然已经醒来,正懒散的靠在棺椁边往外看,看到林岁岁回来之后,她抬眸质问,“怎么又晚了?你干什么去了?”
林岁岁心头一个咯噔,听着哪哪儿都不对。
如果是在平时她还有心情狡辩几句,可是现在一对上乌澜看过来的眼神,她就控制不住的心虚。
林岁岁把杯盏递给她,一边借机躲开乌澜的眼神,“给你摘了枇杷,我帮你洗洗。”
乌澜没看到林岁岁的慌乱,嗯了一声,把血一饮而尽,坐在棺椁里开始修复自己的状态。
林岁岁悄悄回头看她一眼,神色复杂难辩,宛如她此刻的内心。
这种事儿为什么会落到她头上?
她真的只是一个炮灰啊……
满怀心思的林岁岁洗干净果子后就坐在自己的躺椅上发呆。
她现在不只有自己的躺椅被子,还有自己的桌椅板凳,甚至乌澜还允许她在角落搭了个隐秘的空间,供她休息。
林岁岁越和她相处,越能感受到乌澜那一点被坚硬外壳包裹的柔软。
其实乌澜也并没有杀害任何一个人不是吗?
就因为她是血族,被这样被用锁链锁在这么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过了几百年,她又有什么错呢?
“过来,给我打水。”乌澜的一句话打断林岁岁的思绪。
她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林岁岁,一脸高傲,习以为常的命令让林岁岁嘴角抽了抽,哼,她收回乌澜柔软那句话。
林岁岁哼哧哼哧花了大半个时辰把棺椁灌满水,又花半个时辰等乌澜慢悠悠的泡完澡,最后花半个时辰把洗澡水盛出来顺着排水的凹槽道倒出去。
她累得半死,每次乌澜要洗澡都是她的受罪日,偏偏这人还挺爱干净,几乎天天都要吩咐她打水一次。
林岁岁瘫倒在躺椅上准备休息的时候,乌澜却又突然说要吃果子。
林岁岁:“……”
打工人无论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都会被压榨剩余价值啊。
外面天色已经完全黑沉。
今晚没有月亮,棺椁上方还是透出丝丝光,照射进来。
宫殿里有蜡烛,但是都摆放在四周,离正中的棺椁挺远。
林岁岁一开始还因为没看清楚路差点扭到脚,后来她就把一些蜡烛挪到了自己躺椅周围,现在随着她占的地儿越来越大,周围的蜡烛也越来越多。
不只是乌澜宫殿里用着蜡烛,连带着村子里的所有人都用着蜡烛,没有现代的灯,虽然不方便,但是经常在这样的环境下似乎也渐渐能接受了。
不过今天林岁岁明显地发现不同。
乌澜非但没有躺回去,反而从棺椁里出来,走到林岁岁面前。
林岁岁感受到强烈的视线,心头的危机感陡然升到最高点,唰地一下睁开眼睛,而后就看到乌澜在自己头顶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她。
林岁岁被吓一跳,差点没忍住骂出脏话来。
“干什么?”她心虚的坐直身子。
乌澜随着她坐起来非但没有后退,反而朝着她俯身靠的更近,眼神危险的半眯起来。
林岁岁心头突然有些忐忑紧张,她不知道乌澜突然凑过来是要干什么,为什么又要这样看着自己?
“做什么呀?吓死人了!”林岁岁掩饰自己的尴尬和不自在,侧过身子想要从旁边钻出去,被乌澜一把卡住脖子…而后拉近。
俩人近的差点直接亲上去。
林岁岁:“!”
然而乌澜还在继续靠近,不顾林岁岁瞳孔地震和不断后缩的脖子。
乌澜只闻到一股特殊的对她有着致命吸引力的血腥味,那是从林岁岁身上散发出来的,甜腻的,鲜红的,灼热的血。
她神色越来越奇怪,眼珠已经全红,有些控制不住的想要一口咬下去。
越靠近,乌澜眼里那截白皙修长的脖颈越发刺眼,肌肤下清晰可见的血管让她的牙一点点长出来。
林岁岁这样近距离的看到乌澜的样子,那两颗獠牙在她面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出来抵在下唇,惨淡的嘴唇也同样变得殷红,似乎下一秒就会咬上来。
“啊啊啊!别过来!你别过来!”
林岁岁吓得惨叫一声,用尽全身力气挣脱开了乌澜的控制,往角落里跑去。
可能是林岁岁挣脱得太过用力,乌澜还存在着那么一些清醒,没有防备地被她躲开。
下一秒,看着缩在角落瑟瑟发抖的林岁岁,乌澜心里的渴望达到顶峰,眸光之中只能看到她白皙的脖子,有些贪婪的舔了舔嘴唇。
她迅速的重新揽着林岁岁的后脖颈,把人紧紧锁在角落里,歪着头一点点朝着她血管凑过去。
乌澜的瞳孔彻底变红,一片血色覆盖住了她的视野。
林岁岁快疯了。
乌澜怎么突然就发病了!
她什么都没做,也没惹她,说好的不吸人血呢!骗子!
这分明就是要吸她的血啊!
林岁岁看着对方越凑越近,歪着的头甚至微微张开了嘴巴,就在她的獠牙快要碰到肌肤的前一秒,林岁岁做了个事后想起来感觉劫后余生又尴尬到脚趾扣地的举动。
她先发制人的朝着乌澜抓住自己后脖的胳膊咬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