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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她就是一口咬了上去,学着乌澜的样子。
用了很大的力,势必拼个你死我活。
这一刻林岁岁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
来啊,互相伤害啊,谁怕谁!
她觉得乌澜很不正常,或许之前都是装出来的不喜欢吸人血,实则就是个无恶不作的魔鬼。
她真的算是看错人,不,看错吸血鬼了!
林岁岁这一咬,剧烈的疼痛传递到了乌澜的大脑,她眉头一皱,脸色一变,眼底的血红退了几分,清楚的倒映着林岁岁此时狼狈的模样。
乌澜短暂的清醒了过来。
林岁岁发着恨,咬得格外使劲,感觉自己咬得腮帮子都在泛酸,甚至还能感受到乌澜的手臂被她咬破,有淡淡的血腥味道在嘴里弥漫。
她咬了半天却没有感受到乌澜的攻击,疑惑的松开嘴,抬头小心翼翼看过去。
这一眼对上了乌澜神秘危险的狭长血眸。
她就这样沉沉的盯着自己,眼中血色弥漫,看不清楚情绪。
这个样子让林岁岁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就算还是害怕,可她却没有前一刻的性命之危的可怖感觉了。
乌澜盯着她不过几十秒,林岁岁却觉得自己这一生都快要过完了。
紧接着乌澜像是逃难似的松开她,然后掉头奔向了塔台上的棺椁,因为动作太快,甚至身型明显的歪了一下。
林岁岁眼前一闪,乌澜已经躺进石棺里。
这一系列动作不得不说,还挺丝滑。
只是她怎么从乌澜背影里看到了一点狼狈,就好像她是逃回棺椁去的?
劫后余生的林岁岁腿一软,跌坐在地上,紧紧靠住石壁揪紧自己的衣领。
她真的……就差那么一点就死了!
就算不死也会变成吸血鬼,她就再也不是人了。
林岁岁缩成一团,摸了摸脖子,只觉得凉到了心里,血液也快要冻结了。
发疯的乌澜真的太可怕了!
在角落蹲坐了好久的林岁岁看到棺椁一直没有动静,终于胆子大一些,站起来一步三回头地朝着自己的躺椅走过去。
好在直到她躺下都没看到乌澜有一点动静。
夜色朦胧,时间一点点流逝。林岁岁从最开始的惊恐惊吓中缓和过来,渐渐的有了睡意,可是她却一点都不敢睡。
她像是应激反应似的,一有点风吹草动就睁开眼惊恐的左看右看,生怕自己一个睡着就再也醒不过来。
这一晚她睡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乌澜却没再出来过一次。
第二天,林岁岁从躺椅上爬起来,整个人蔫蔫儿的。
一整晚没有休息好,快要睡着了,她就一个激灵强撑着醒了过来,就怕乌澜会对她下手。
外面天色稍微亮一点,林岁岁没有耽搁,立刻离开乌澜这处宫殿。
小媛起床洗漱看到林岁岁这么早过来还挺惊讶,注意力放到了她困倦的脸上,笑着说道:“昨晚没睡好?怎么这么没有精神?”
“就是没睡好,让我在你这里睡一会。”
林岁岁这一觉就睡到了快中午,本以为早晨补个觉就能活过来了,于是去了地里找林熙她们,可是谁知道她竟然来大-姨-妈了!
天杀的老天,怎么这么戏弄人?
她都穿书了,怎么还不放过她?
“岁岁,你去休息,我们来做。别累着了,会疼的。”林熙格外心疼她,朝着她挥挥手,就连小媛看到林岁岁满头大汗,一脸惨白的模样也不忍心再让她干下去。
林岁岁肚子实在是难受,只能给她们道谢,去树荫下休息。
在没来这里之前,她的经期一向都很准,没想到这一次推迟了十天左右,会这么疼!
树下阴凉处吹的风很舒服,比起地里的暴晒好上不是一点半点,林岁岁在身下的草地上垫了层稻子,倒在上面昏昏欲睡。
昨晚给她留下的阴影直到现在都还没彻底消除。
远处的蝉鸣,遮阴的大树,还有偶尔吹过的凉风,和足够安全的环境都足以让人睡个好觉。
晚上回去的林岁岁,鬼鬼祟祟的,生怕引起乌澜的注意。
本来坐在棺椁里的乌澜半眯着的眼睛蓦地睁开,直勾勾的盯着林岁岁,像是盯住自己的猎物,随时都能扑过去一口吞下。
林岁岁感觉自己对乌澜的视线实在是太过于敏感,在她的注视下汗毛都竖起来。
她经过昨晚的乌澜的变化,清楚的知道她不是不吸人血,而是在压制自己吸人血的欲望,她一个失控是会发疯的!
林岁岁有些举步维艰,站在宫殿门口踌躇不前,不敢进去。
乌澜没吭声,满脸黑沉,眼睛一点点在变红,声音带着一点愤怒和气急败坏,“你受伤了?我警告过你,不要在我面前受伤,就算受伤也一定要把血止住了再进来。出去,包扎好后,没有味道再回来,把我的东西放在门口。”
林岁岁收起自己害怕的心,努力忽略昨晚她带给自己的阴影,有些尴尬的解释道:“我来那个了……”
林岁岁见乌澜脸色越来越黑,神色越来越古怪,不满道:“我也不是故意的,这个我又不能控制……”
干嘛用那种复杂难辩的眼神看着她?
神经病啊!
“你骗我。”
乌澜眼神很沉,本就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来的时候更显得冷厉,此刻眼底充斥着被骗后的火气和愤怒。
这股火气顺着她的眼睛传递到林岁岁身上,热烈地快要把她灼烧。
“嗯?”她怎么骗她了?
乌澜慢慢走近,眼睛已经变得通红,泛着血色,诡异中竟然还带着几分美艳,让林岁岁看呆了一瞬。
不过也仅仅是一瞬,她还记得现在的情况不对,这个样子的乌澜和昨晚有什么区别?
没有区别!
林岁岁眼皮狠狠跳了跳,也慢慢往门口的方向退,战战兢兢地问她:“我骗你什么了?我没骗你,我真的来大姨妈了。”
乌澜被她理直气壮的话给气到,“这么多年,为什么其他奴隶没人身上有血腥味?只有你身上有?”
林岁岁:我怎么知道?
她有些害怕的缩了缩脖子,“那我走?”
乌澜突然就被她的这个动作给刺激到了,停了下来站在原地深深地看着她,不发一言,神色却很凉,那意思好像在说,你走一个给我看看。
林岁岁:“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是真的不舒服。”
她一点都没说谎。
林岁岁却从乌澜这么大的反应中敏感的察觉到一点不对的地方。
她眼底闪过疑惑,惊讶,然后试探着开口:“会不会是…我的血对你有什么吸引力?”现在的乌澜和昨晚看到的格外相似,现在是因为闻到自己的血腥味所以快要失控,难道昨晚也是?
林岁岁回忆了一下昨天自己做的事儿,还真受伤流血了。
乌澜眼皮狠狠跳了跳,林岁岁只看到她情绪波动很大,不知道被哪句话给影响到,恼羞成怒的喝道:“滚出去。没好之前,不准进来,把我的食物放在门口。”
林岁岁巴不得离她远远的,闻言立刻不顾其他的事儿,点头就要离开,“那我就先走了,您好好休息,果子也给您洗好了放在盘子里的。”
林岁岁半鞠躬,把一个侍女的姿态给端足,反正她是不承认自己是乌澜的奴隶的。
她刚转身走了几步,乌澜紧咬着的舌头松开,沉声命令,“两天之内给我处理好。”
林岁岁的高兴好没来得及完全浮现出来,就因为这一句话大打折扣。
她还想在村子里住上个十天半个月,这样不但能和乌澜少相处,还能躲开乌月夜,怎么不给她机会啊?
“两天……”会不会太短了?
这话还没问出口,乌澜似乎知道她心里的想法似的,“两天不能好?”
威胁的语气太过于明显,林岁岁讪讪点头笑道:“好的好的,我记住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乌澜睁开眼睛,对上头顶溢下来的月光。
她竟然有点不习惯。
没有了林岁岁的吵闹和往日轻微的打鼾声,她感觉整个宫殿都过分安静。
乌澜重新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还是觉得一个人不对。
明明在此之前,她都是一个过来的,那漫漫岁月并不会因为某个人的到来活着离开而有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