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隐无名(二)(1 / 2)

现阶段周瑾每天的任务就是吃了睡睡了吃,偶尔刘姨用各种小孩喜欢的玩意逗一逗周瑾,见周瑾没什么反应,久而久之也就不去逗周瑾了,周瑾又过上了吃了睡睡了吃的日子。

虽然无聊,周瑾也没法去改变什么,最开始一天最大的运动量就是在仰个头,后来能在床上坐一会儿,可无论如何自己也站不起来或者爬两步。对于一个本来身体四肢健全的高中生来说,这样的感觉就和坐牢没什么区别,或许还不如坐牢呢。

在经历了三个月像坐牢一样的生活之后,周瑾爆发了,只觉得让老头坑了,把上辈子学过的脏话全都骂了一遍,后来发觉骂了也没有用,骂累了也就不骂了。

刘姨只听着周瑾咿呀咿呀的叫,谁也听不懂他说什么,只觉得是周瑾是饿了又去给周瑾喂奶。周瑾只好象征性的喝两口,就躺在小床上当死狗,忽然发觉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事,躺了半天才想起来,老头说咱有外挂。

闭上双眼脑海中出现一本黑色的书,与上次有所不同这次直接翻到了中间,周瑾也看不清上面有什么东西,也不知道怎么用,只觉得越来意识越模糊,躺了半天了,他知道自己这副身体又要睡觉了,周瑾也没有抗拒随着困意渐渐睡去,只是心里想着快些出去不想待在这个鬼地方了。书上赫然出现一行字,分明是周瑾所想,显现字之后,纸张飞快的燃烧起来,化为飞灰消失在脑海之中。只是这时候周瑾早已进入了梦乡,什么也没注意到。

周瑾还是继续那样坐牢的生活,研究了几回黑书也没有效果于是就放弃了,把这东西抛在脑后,每当自己挺不住的时候就张开嘴骂老头,结果就是比别的孩子更早学会了说话,也算是因祸得福。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夏去秋来,一转眼周瑾已经一岁了。

没等天空中的第一缕阳光奔向大地,周家上下就已经忙活多时了,今日可是周家嫡孙周瑾的周岁礼,作为永康城有头有脸的人家操办不好可不行。周府上下全是红色的绸缎,一看就知道是花了大价钱的,平时一向低调的周家一改往日风格突然豪奢,也难怪几十年求子而不得,如今有子当然是宝贝中的宝贝,周瑾的祖父甚至把棺材本都拿出来了,喊了十里八乡的人,不管认不认识,只要你来祝贺两句就立马入席,敞开了吃。

府中的大门还没开,府中还没有准备好,这时候宾客是不能进的,更何况这大早晨的天都没完全亮,更是不可能有宾客早早登门。当然了,凡事都有例外。房易安早早的拿着一个礼盒出现在了周府,门口仆役一看是房老就将大门打开放老人进了去,还没等房易安走几步,正面就撞见了周瑾的祖父,只见周哲涵脚上的鞋子都没来的及提上,一看就是闻声而来。

“哈哈,我就知道是你这老不死的,否则谁会在这个点进我家大门,现在可没有你的饭,想吃饭得再等等”周哲涵一边将鞋子提上一边和房老打趣。

“谁为了吃顿饭来你这,真是,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瞅瞅这红段子,一看就知道是高端货,没想到你这铁公鸡也学会拔毛了?”两人边说边向正堂走去。

“这回算是活明白了,钱财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留着也没什么用处,不如给我这孙子风风光光的办一个周岁礼,希望他日后不要像我这样庸庸碌碌,蹉跎半生”没想到这两句话倒是给房易安整糊涂了,这周岁跟以后能有多大关系,真是小题大做。周哲涵看见他眉头略皱自然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于是继续说道。

“小题大做?我已经将知州和知府大人请来了,还有两位道长,若是能得到他们的提点,这孩子一生估计都不用愁了,再者说现在拿了我家的好处,留了个好印象,将来也好给孩子安排个好差事,也够他富贵一生了”房易安伸出了大拇指“还是你想得周到,不过要我说儿孙自有儿孙福,管他作甚,以后就是想管也未必能听你的”房易安长叹一口气,面露愁色。

不知不觉间两人已经走到了正堂,分别找了两把椅子坐下,周哲涵一挥手示意仆人上茶,房易安把盒子放在了桌子上,开口道“这里是给我孙子的”房易安用手指点了点盒子,示意让周哲涵看一眼。

桌上是一个八角盒,紫檀木做的盒子,盒身上只有自带的木头纹理,盒盖上刻着花纹,盒盖子中央镶着一块碧玉,单看这盒子就价值不菲,更不必说里面的东西了,周哲涵一按盒上的碧玉,盒盖分成两半打开了,只见盒中是一块古玉,被雕刻成了鸳鸯的模样,照理说这样的玉佩应该有一对,而在盒子里却只有一个。

“这不是你家传的玉佩么,等闲都见不到一次,这不成太贵重了,一看你就没真心想送礼”周哲涵刚想把盒子合上却被房易安打断了。

“不是你说的么,钱财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再说了我又不吃亏”周哲涵刚才没仔细看,这才注意到原来应该有一对的玉佩现在只有一个,忽然意识到什么。“那也不成,你不传给你儿子,传给我孙子怎么能行,快拿回去,你这怎么越老越糊涂”

“糊涂,我可不糊涂。传给我那两个不成器的儿子,大儿子根本不是经商的材料,二儿子一天就知道吃喝嫖赌,传给他俩早晚让人抢了去。倒是你生了个好儿子,这才短短几年,日子过得是风风火火,我看再这么让我那两个儿子败家,我的那些个老底也快要花光了”

“不能啊,当年几个人里就属你买卖做的最大,天南地北不都有你家的商号么,就算是再败家也够他俩败家败个几百年的了”

“你懂个鸟,越说我越来气,老大让人家下了套自己都不知道,这还是我没同意自己私底下和人家交易,赔了十三间铺子,要不然嘿嘿”房易安没继续往下说,不过这事周哲涵略有耳闻,好像还来找过周才,让周才一起干来着,不过周才没同意最后不了了之了,却不曾想赔了这么多。老二他是知道的整天游手好闲,不是赌就是嫖,虽然败家但是一对比老大就显得没那么败家了,这十三间铺子里的任何一两间都够他嫖赌一生,更何况还是在自家的地界嫖赌。

“周才就不必说了,十里八乡有名的精明,你这宝贝孙子我估计也差不到哪里去,我这嫡孙女也只长他几个月,定是一门好姻缘”话说到这里周哲涵哪里还不明白,也你能明白为何老房头早早的过来,房家在房易安死后必然衰落,而周家蒸蒸日上,房老不甘心自己的家业就这么消失,想用周家来帮衬不至于家业衰落,若不是不放心别人也不至于出此下策。相比于房家的庞然大物,周家只是小鱼小虾,若不是因为两人过命的交情,也就不会有今天的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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