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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蝙蝠已经露出了微笑,“Hood.”
搅局者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斯莱德没有回头,几秒后,感觉到有人落在他的身边。
“你们在开什么聚会竟然不带我?”
“我们的确在开派对。”搅局者咯咯笑道,看着杰森——红头罩——肉眼可见地躁动起来,“真的?”连头盔自带的变声器都压不住里面怀疑。
有时候斯蒂芬妮觉得杰森绝对是对自己有自知之明才带头盔的,他的声音跟表情都跟白纸一样明显,假如像其他人一样只戴多米诺面具绝对会把所有秘密暴露无遗。
对面,丧钟将手按在红头罩肩膀上,遗憾道,“我很抱歉babe,但你不在邀请名单上。”
“WHAT??”
斯蒂芬妮哈哈大笑。她没想到丧钟竟然也会开玩笑,联合她们一起捉弄杰森。
身后,卡珊德拉道,“他们欺负你。”
杰森仰头大笑。头盔扭曲了他的声音让其变得充满机械感,但斯蒂芬妮几乎能想象出杰森真实的笑声,明亮,响亮。这个家里面只有迪克的音量能跟他比拟。迪克笑起来就像太阳抓住行星一样让其他人想跟他一起笑,但杰森?杰森的笑有魔法。
“我不觉得丧钟会欺负我。”他靠向丧钟,“是你们在欺负他。”
“Oops,”斯蒂芬妮道,声音毫无歉意。
“几天前的事不是丧钟的错,没有人能预料到袭击。总有一天红头罩的敌人也会因此盯上丧钟,做我们这一行的就没有安全一说。”杰森话里话外都是维护着对方,斯蒂芬妮压抑住翻白眼的冲动,真是泼出去的水一点都收不回来。
“我们在乎你,Jay.”卡珊德拉道。
红头罩肉眼可见地柔和下来,“我也在乎你们,Cass。”
“Alright,”斯蒂芬妮大声道,“在我们把所有人的真名都大声念出来前,不如我们摘下面罩去附近吃夜宵?附近有一家餐厅华夫饼做的很好,丧钟请客。”
作者有话要说:
今晚会努力一把康康凑不凑得出来第二更,下一章会是阿福,再下一章是布鲁斯
***阿福***
It was stupid.So so stupid.杰森明明知道小丑已经死了,知道他再也不可能对自己造成伤害,但当四月来临时,他的大脑还是自动播放起了七年前埃塞俄比亚的回忆。
It was so stupid,因为那都是整整七年前的事,而且四月的每一天明明也跟其他月份一模一样,但其他时候杰森几乎已经想不起小丑的事,四月一到,阴雨一下,他平时几乎完全不疼的骨头立刻钝痛起来。
但最难过的还是那些噩梦。
‘左手,还是右手?’
‘手心,还是手背?’
‘You're so beautiful,Birdy.’
‘You're mine now,little bird.’
他从半夜惊醒时耳边仍然回荡着小丑的笑声。
斯莱德绝对知道他的状态不对,杰森的呼吸跟心跳的变化从来都瞒不过他。几乎每一次杰森从半夜惊醒,睁眼时都能看见斯莱德蓝色的独眼在看着他。
“It's ok,pretty bird.”对方将他搂在怀里呢喃,“You're safe no”
然后杰森再次入睡后总是会睡得更好一些。
但噩梦随着四月底的接近只变得更加糟糕,杰森一晚上甚至能惊醒两三次,而当噩梦做了太多之后他完全不想再入睡,宁愿爬起来开台灯读书或者去客厅看电视。他每次动作都尽量轻,不想打扰斯莱德,但是每一次,斯莱德最后都会加入。
“你真的、真的不需要这样。”杰森感觉无比愧疚,这种拖累其他人的感觉几乎跟噩梦一样糟糕。但斯莱德只是翻白眼,“我不像你,我本来不需要太多睡眠。”
“真的?”杰森怀疑问道。
“Yes.”斯莱德的语气无比肯定,“平时在你睡着的时候我其实都是醒着的,只是跟你一起躺在床上。我正常只需要睡三四个小时,几天不睡都没问题。”
“噢。”这杰森的确不知道,难怪几乎每一次他醒来斯莱德几乎都立刻跟着醒来,对方原来根本不在睡觉。明明两个人已经确认关系超过一年,但杰森仍然能从丧钟身上挖出神奇的地方。
心情轻松一些后他开玩笑,“是因为你年纪很大吗?我听说老年人都这样。”
他被人一巴掌打在屁股上,斯莱德从鼻子喷气,“你非常清楚我是不是老年人。”
杰森哈哈大笑。那几乎是他十几天以来第一次感觉自己不是在单纯地扯嘴角。
但不管他再怎么隐瞒,他状态糟糕的事实过于明显根本瞒不过家里人,很快布鲁斯给他打电话要求他回庄园住一段时间。杰森本来会不假思索地拒绝,但布鲁斯的语气近乎恳求,“Please Jaylad,这也是为了让我能安心。”
这、这杰森根本不忍心拒绝。
于是他搬回家了,然后他睡眠到底有多糟糕的事实彻底瞒不住了。
斯莱德疲惫地走下楼梯,耳边仍然是杰森做噩梦时的呜咽还有凄厉的惨叫。小鸟从来没有意识到自己噩梦时会尖叫,还会求饶,求饶后会哭,哭后继续痛苦地尖叫。斯莱德从来没有见过他当初被蝙蝠侠救下时的样子,但仍然能想象出小丑对他到底进行了怎样的折磨,因为那声音里只有纯粹的煎熬与痛苦与恐惧。
不只是杰森,庄园内的其他人也都睡不好觉。没有人听见那种让人鸡皮疙瘩顿起的惨叫后仍然能睡着,更何况是满怀愧疚的蝙蝠们。斯莱德每天早上下楼吃早饭时都能看到其他人眼皮下的黑眼圈,只有杰森没有意识到,因为他自己的状态实在是太糟糕了,恍惚且疲惫到吃燕麦粥都能把额头砸进碗里的地步。
斯莱德也开始疲惫了,不是因为休息不好,又或者受够了尖叫。那是一种无能为力的疲惫,因为小丑已经死了,没有人能再让他体会杰森经历的痛苦,没有人能带走杰森的痛苦,没有人能让杰森感到安全。而斯莱德恨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每一次听见杰森尖叫,他就更后悔当初没有多折磨小丑一番。
这一天晚上杰森做噩梦时难得没有尖叫,但他的呼吸急促脸颊苍白。过度呼吸反而会导致身体缺氧,斯莱德眼睁睁地看着他在充足的空气中窒息,嘴唇逐渐变得青紫,然后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犯的哮喘突然发作了,胸口不断起伏却没有任何空气进入肺部,斯莱德迅速从床头柜拿出药物怼在杰森口鼻上。
韦恩来了,斯莱德将杰森交给他自己离开卧室,他突然感到无比的疲惫与心碎。
他没有去图书馆因为静不下心来读书,然后出于同样的原因也没有去家庭影院跟游戏室,最后兜兜转转来到厨房。出乎他的意料,灯是开着的,里面有一个人影。
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转身,“无法入睡,我猜?”
斯莱德心底仍然全是阴霾,暂时没有心情说话,只是唔了一声。他现在不太想见人,于是转身打算离开,但却被管家叫住,“稍等一下Master Wilson。”
斯莱德转身,发现阿尔弗雷德打开了灶台,“我想你起码有喝一杯热巧克力的时间?”
斯莱德的声音因为整晚第一次开口有些沙哑。“要我带上去给杰森吗?”不怪他这么问,因为过去一周杰森每一次噩梦(which was everyday)醒来后阿尔弗雷德都会端过去一杯热巧克力。
但对方却只是回答,“Master Jason会有的,在他稍微平静下来一些后。我指的是你,Master Wilson.”
“太甜了。”斯莱德道。
“相信我,一杯热巧克力在深夜的时候有超乎你想想的魔力。”
斯莱德猜这大概是非要他喝的意思,于是耸了下肩,在厨房吧台边找了个座位坐下。
阿尔弗雷德也没有再开口,而是从冰箱内拿出巧克力块跟牛奶,在灶台边忙起来。斯莱德就坐在那看着他,两个人都没有为了打破沉默而刻意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