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一剑又一剑，一年再一年（2 / 2）

有一剑划破了代斐的脸庞，妇人双目冷冽，手指重重划去，却发现那道伤口竟然如何都无法治愈，不断向外留着鲜血。

她长叹一声，神情落寞。破碎的楼台，翻到的书案，砍破的房屋，破烂的不成样的夏府，甚至刚刚因此被砸伤的人，都在代斐一念之间，恢复如初。

她尝试性的逆转光阴长河，却发现光阴长河竟然在此人的身上绕路而行，从头到尾都没有经过他，有了此生为数不多震撼。

他们追求的超脱，在这个少年身上早已实现！

无论如何费力的治疗，断绝的长生桥无法复原，她只能尽量的消除夏希然关于此事的记忆，或许于事无补。

对于自身深信不疑的大道，她猛地产生了动摇。

“为什么？”

代斐转瞬之间到了屋外，放开那段被拘押的光阴长河，或许真如那少年所说，自己此生的大道，便是如此了。

天地之间，雨滴只是那么一瞬间地落下，随后再次停滞。

代斐向下望去，那中年男子的身形渺小而清晰，一步一步，拾级而上，其脚下所踏，是那金色字体凝练而成的台阶。

“指点犬子，在下先行谢过了。”男子笑容逐渐消失，“不过，有欠有还。”

霎时，天地变动。

.......

一洲山河变动，气运自然会随之流转。占据观海城后，大越已然攥取了大片气运。被称为大越南北分界的龙虎山一地，气象同样壮大了无数倍。

龙虎山域内妖域，今日被二位山君整合起来，定下了上百条的规定。譬如不能下山作乱，不能随意伤人，不能抢人钱财等等极为‘人性’的规矩。后来才知道，大越有意将龙虎山立为大越的中岳，山分南北。而且对妖修开放了大越谱牒，只要妖修能够修成人形，皆有成为大越子民的机会。

之前的山君，只是两位实力强大的妖君自封，其实并没有大越官方的同意。而如今，机会来了，若是真的能纳入大越的谱牒，无论是修行还是管制当地居民，其实都有极大的好处，于是两位山君商议之后，便同意了。

过惯了野日子的妖族们，那能接受这个提议，开始反对声四起，而后那位脾气暴躁的虎君杀了几百来领头的，就再也听不到这之类的声音了。

崇龙山巅，二位神姿卓卓的山君在手谈一局棋子，千年以来修行，二者皆是对着山下的生活了解许多，早年甚至还抓过教书先生上山教授他们读书认字。大越官言，上云洲官言，都是极为精通。那位面容俊逸的虎君甚至还喜欢研读儒家经典，每次动完手回来都要自己敲打自己手心，嘴里念叨着止怒，非君子的怪话。龙君偏爱读小说，每日都会派人下山去带最新的市井话本，读的不亦乐乎。

下面的小喽啰们，读书的其实不多，不过很能听进去道理。这座崇龙山上，时常能听到虎君如洪钟一般讲述儒家经典，然后为小妖们一一讲解注释。打打杀杀什么的，其实在龙虎山上极少极少。

“此次气运浓厚如此，华兄可有望突破上五境了？”

那位名为华鸿的虎君摇头，“本君不急，你先行突破便是。”

“饶这如今的气运，怕是大越只会允许我俩一人突破元婴，然后让我二人自相残杀，最后再封山君，不是你就是我。”

华鸿大笑几声，“永兄可有这般意思？”

永驷落下一子，同样笑着回应，“怕不是太低估我二人了。境界如今，对我只是虚妄，便是到了上五境，我化龙的几率也极小，不如把机会给你。”

“永兄若化龙，本君跟着也沾光，到时候我二人一块去那中土神州游历多好，先试试，若是情况允许，本军晚上个几十年也无妨。”

二人皆是大笑，片刻之后，名为永驷的龙君嘿嘿一声，“我赢了。”

“不可能，你是不是偷偷挪子了，那黑子刚刚根本不在这，如何屠了我这大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