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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要祝九冲着他这张脸,亲下去!

不管他亲不亲,席妄都想好了对策,被他掳回来了,就别想着还能逃!

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

想到能有理由完全把祝九吃死在身边,席妄脸上的神情一时间压抑不住,唇角得意上挑。

像是洋洋得意的小动物。

直到,祝九的手指当真按在了下巴。

两人坐在床上,祝九宽大的手掌远比席妄的手要大得多,指腹上布满粗糙的老茧,按在皮肤上刺刺得痒。

席妄神情一怔,浑身都不适起来,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这么懵懵的被掐着下巴按到面前。

祝九眼眸深深,垂下眸睫羽遮住黑黝黝的眼睛,在面上落下一层捉摸不透的阴影。

近乎能笼罩全身的阴影随之落下,祝九放在身侧的手顺势按住席妄的后腰,在触不及防间,祝九低下了头。

轻柔的、犹如风一般的吻轻巧的落在额头。

席妄猝然怔住。

按住下巴的手指动了动,挪到了脸侧,轻轻摩挲着粗糙的血痂。

那处的皮肤,连席妄都不愿意都碰触一下,温暖的手指却小心的摩挲着每一寸凸起。

在吻落在额头时,祝九的动作顿了顿,随即脱离席妄的指挥,轻柔的落在脸侧。

半叠在手指半按在脸颊,轻柔的以唇触碰着最耻辱的伤痕。

席妄猝然觉得后悔,他不愿意祝九每次想到这个吻,都是丑陋狰狞的伤痕。

不等祝九抬头,手下的疤痕变化成光滑的皮肤。

席妄期待的抬起漂亮的脸,他眼尾飞红,一双琥珀眼泪盈盈的流漾着犹如酒液般醉人的水色,目中流露出的期待犹如星星般,小心翼翼的扬起半张小脸。

祝九却收回了所有温暖,按在他后腰的手重新收回身侧,连带着温热的呼吸也一同远去。

席妄顿时面露不满,哀怨的注视着他,手指攥着衣服咬着唇恨声质问:“你怎么不亲?”

“你就是嫌弃我,你就是敷衍我,你都不愿意亲我!”他指责,眼眸圆瞪,满是不忿。

一言不合,直接甩开祝九的手,怒气冲冲的闹脾气。

又哭又闹的,非要祝九也亲一亲完好的侧脸。

祝九:……

真难伺候。

他被闹得头疼,一把按住席妄的下巴,作势粗暴的低头。

动作俨然与刚才的轻柔、安抚截然不同,席妄一下子就感受到了差别,他一下子就觉得委屈,默不作声的红了眼眶,眼眶湿漉漉的,泪珠不住的在眼眶打转。

他既觉得委屈,又觉得自作自受,可怜巴巴的抿着嘴巴,皱着眉不开心的迎接即将到来的粗暴碰触。

才感受过温柔,就再难以接受粗暴,席妄眼睛闭起,娇气的抽了抽鼻子。

就感觉到一阵柔和的风拂过侧脸,温柔的如有实质的唇落在完好的侧脸。

一如刚才般,半落在指尖半落在脸颊,是个完美的贴面礼。

席妄哪里懂什么西方贴面礼?傻乎乎的半张着嘴,绯色如云彩般迅速在面上蔓延。

他呆滞的捂着那一小块地方,手指如花瓣般散落在脸侧,席妄傻乎乎的盯着祝九。

似乎中了什么魔咒,连话都不会说了。

祝九抬手点在他的额头,轻轻戳了一下,像是在戳软乎乎的小娃娃。

他语气淡淡,又指挥:“来,凶一个。”

又凶?把他当什么呢!

席妄愤愤不平,配合的呲牙,小白牙露出来,做了个可爱的鬼脸。

祝九左看右看,还是觉得不满意,差强人意的勉强点头。

“下次有人说你坏话,凶他。”

似乎想到了席妄软乎乎的鬼脸,他顿了顿,又说:“解决不了,来跟我告状。”

席妄面上乖巧,一把扑进祝九的怀里,高高兴兴的将侧脸贴在他胸膛上,愉悦的翘起唇角。

软软糯糯的勾着祝九身上的衣服,一边把玩一边关切的询问:“阿九~在屋子里待了那么久,你饿不饿呀?要不要吃点什么?我让人去买米酒炖鸡蛋给你吃好不好?”

他话语温柔,像是个贴心的小媳妇,又软又乖。

一点也看不出三天前发狂,差点勒死祝九的模样。

祝九上个世界还一心求死不能的痛苦,一天二十四小时有二十五小时感觉到累。

到了这个世界,这个小作精一小时没理他,他就能闹翻天了。

他一听,就知道自己安宁的生活要结束了。

“……要城北那家的。”

席妄一口答应,满眼浓情蜜意:“我让管家去买啦。”

又娇气的撅起嘴,冲祝九撒娇:“屋里好黑,阿九抱抱~”

祝九熟练的将黏人小作精抱起来,被迫勤快的开窗通风,将乱七八糟的被子扯好。

完全不会自己梳头发的席妄三天披散着头发,油光顺滑的披在肩膀上,身上还穿着杜丽娘的戏袍,拖着长长的水袖像是一只漂亮的人偶娃娃般,纠缠在祝九身上。

重新回到情郎的怀抱,席妄手指轻扯,他枕着祝九的肩膀,圈住祝九的一缕长发,在指尖一圈一圈绕。

漂亮的琥珀眼软乎乎的垂落,唇角微微勾起,愉悦的微敛起眸子,难掩偏执情态。

是装也好,真心的也罢。

早在席妄看到祝九的第一眼,他就知道,这是他的!

只能属于他一人,是绝不容被染指的宝贝。

却说那日接风宴,副官在席妄的蛊惑下发了狂,直接冲到一楼宴会厅拔枪就杀。

他杀红了眼,几木仓胡乱打在灯上,“哗啦啦”炸碎一地水晶碎片。

从未见过这个架势的绅士淑女们在木仓响的一瞬间尖叫出声,他们乱作一团,胡乱聚集到一起,又慌不择路的逃开。

牧文俊本能的寻找掩体,顺手救下一位千金淑女,仰头看向外面时,他凌厉的眼眸微眯,如一只猎豹迅速冲了上去,三两下就缴械下副官的手木仓。

他动作迅捷,反剪着副官的手按在地上,膝盖顶着后背,三两下就卸掉副官的两条胳膊。

牧文俊环视四周,在惊惶的人群中并没有看到玲珑仙的身影。

他眼神闪了闪,意识到了什么,不加犹豫之下,他给自己的副官递了个眼色。

副官会意,很快就带回一队训练有素的精兵,迅速控制了现场,掌握了宴会的主动权。

霍世昌却并没有出现,被解救的豪绅们纷纷道谢,在离去之时都有意与牧文俊攀谈。

牧文俊神色自然,安顿到一切才施施然前往二楼的休息室。

副官在他耳边低声说:“霍世昌就是进了里面,一直没出来。”

牧文俊手按在门把手上,唇角凌厉勾起。

他自然知道为什么没出来,美人在怀,外面再大动静也是爽了再说。

至于里面的美人是不是玲珑仙,牧文俊不以为意,满不在乎的想:要是真是玲珑仙,他帮忙拖住霍世昌,这么大功劳,他定不会嫌弃他,日后定待他如珠似玉。

想到今夜收获的人脉与权势,牧文俊野心勃勃。

抬手敲响了大门:“霍提督,您还在里面吗?外面安全了,可以放心出来了!”

“咔嚓——”

子弹上膛。

紧闭的房门被人打开。

走廊灯顺着逐渐敞开的门缝争先恐后的钻进屋内,在逐渐亮起的灯影中,所有人眼瞳震动。

看清屋内的一瞬间,哪怕是在战场上杀人如麻的士兵都忍不住吐出来。

只见几个小时前走在聚光灯下的霍世昌死不瞑目的躺在地上,他的腹部破洞外翻,骨头与血肉纠结在一起,几乎分辨不出四肢的模样,内脏与肠子胡乱的丢弃在地上。

死不瞑目的双眸惊恐圆睁着,极致的恐惧裂开道道痕迹,几乎要脱出眼眶。

牧文俊脸色大变,他快步走进屋子里,目光扫过四周,并没有看到第二个人。

跟随而来的酒店经理慢了几步,在目睹一切后尖叫出声。

“霍提督!!!”

“卖报!卖报!霍提督神秘死亡,凶手逍遥法外。”

“卖报卖报!”

卖报的小童轻快的跑过街巷,在路过订过报纸的人家时将一份报纸塞进信箱里,又挥舞着报纸游走在人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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