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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无邪:“雷堂主莫要冤枉了金风细雨楼,信早已送到了神子手中,但去不去你们六分半堂却是神子的决定,金风细雨楼不会插手半分。”

这话一出,使得雷媚的心沉了两分。

居然真是神子拒绝的。

“那倒是我的错,冤枉了金风细雨楼,不过,眼下神水教似有入主汴京之意,六分半堂比起金风细雨楼来,我们雷老总更是欣赏神水教以及神子大人,有意与神子交谈一二,不知神子大人意下如何?”

雷媚将姿态放得很低,声音略高,望向马车内若隐若现的人影。

一直到现在,这位神子都没有从马车里出来,她只瞧得见这位神子果真有一头明显的白发。

杨无邪望向马车里,他不会逾越替楼主的师弟做决定。

月笙从马车里出来,他穿着一身白衣,披散着一头漂亮的白发,发间有编织的细带,发丝在阳光下仿佛闪着光亮一般,很是吸引人的眼球,漂亮无比,也因此他一出现,路过的人便俱都忍不住瞧上两眼。

月笙没有回答雷媚,转头看向杨无邪:“你怎么还不走,我等着逛完回去等师兄一起吃饭呢。”

他还想给师兄买一些礼物,为何要在这里和一个陌生的女子叽叽歪歪?

杨无邪看出月笙的意思,不由地笑起道:“好,这就走,神子进去吧。”

他为月笙重新掀起放下的帘子。

月笙转身要进去。

雷媚睁了睁眼睛,意想不到这位神水教的神子竟然这般无视她。

她提高声音道:“神子大人,六分半堂有请。”

月笙这时却早已进入马车。

杨无邪放下帘子,道:“雷堂主歇歇吧,有空不妨打听一下神子与我们楼主的关系再来说辞,不然白费功夫,当然,就算你打听清楚以后也是白费功夫。”

“我们就先告辞了,雷堂主。”

马车离去,雷媚这时不再掩饰脸色,神情难看。

不过马上一会儿,她就又笑起,自言自语道:“哼,这又不是我需要头疼的事情,走吧,回去。”

蔡京也听闻消息,也有派出人手。

不过六分半堂事先铩羽而归,估计他们的人手也一样。

但事无绝对,神水教的神子不回应,之后他们打听消息,这神水教的神子竟然还是苏梦枕的师弟,小时候走失被南海神尼捡到,然后收为弟子,师兄弟两人的关系很好。

直到神子长大成人后才被神水教寻回。

那么,神水教能有多么重视这位神子?又不是从小培养的,该不会这神子的名头只是一个摆设吧?

说不定这位神子在神水教里丝毫没有话语权。

背后的人这般猜测着。

随即事有转机,神水教的左护法朱溪和水法王陈安出现在汴京,一人接受了六分半堂的邀请,一人却接受了蔡京的邀请,然后他们两人却把见面地点定在了同一家酒楼。

这不得不令人猜测,神水教这般行事是不是故意的。

神水教的胃口未免也太大了些,难不成两方都想合作?

还是神水教觉得,六分半堂和蔡京一党可以任由他们挑选?

汴京瞬间有股暗潮涌动的气氛。

金风细雨楼里,苏梦枕得知后询问月笙:“阿笙,左护法和水法王之事你可知晓?”

月笙点点头:“知道,他们有告诉我,阿呆给我的消息。”

金雕这两日确实有在楼里飞进飞出。

苏梦枕道:“那你对这件事情可有何看法?”

“他们也有叫我去看一看,我若说不去,他们会每天都来烦我。”

“你要去吗?”

月笙摇头:“他们烦就烦,我就是不想去,不过他们说可以请师兄也过去呢。”

苏梦枕笑道:“那便去,阿笙与我一起。”

“好啊。”月笙这回答应的毫不犹豫,却又疑惑道:“但我们去做什么?”

“宣告你成为金风细雨楼的副楼主。”苏梦枕勾起嘴角道。

神水教财大气粗,将整栋酒楼都给全包了下来。

掌柜的得了一大袋银子,欢天喜地的将酒楼让出,就算里面的桌椅板凳等全部打碎,这钱也够够的。

六分半堂来的人物不少,雷媚是六分半堂的三堂主,还有四堂主雷恨、五堂主雷滚。

除此之外,狄飞惊跟随着雷损之女雷纯竟也来了。

至于蔡京这一方,则都是投靠蔡京的江湖人士。

雷纯和雷媚的长相各有千秋,但都十分美丽,乃是不可多得的美人。

今日,神水教的左护法朱溪到此,她的长相与雷纯雷媚相比竟也不遑多让,反而更添几分英气。

至于水法王陈安,则是一个相貌略为普通的男子。

可他的嘴角总是噙着一抹笑意,面容和煦,好似一个老好人一样,周身的气势却谁都无法忽视。

此刻,正是由水法王陈安招待众人。

可惜好酒好菜上了一桌,却迟迟未谈正事。

雷媚看了朱溪一眼,问道:“护法接受了六分半堂的邀请,可水法王却接受了蔡相的邀请。”

“如今我们都在这大厅里,难不成之后交谈也要当着对方的面吗?”

这未免显得有些可笑。

朱溪勾了勾唇,浅笑道:“今儿个不论谁邀请谁,乃是由神水教做东,请诸位到此品鉴好茶好酒好菜。”

“神水教初来乍到,免不了要和诸位打交道,总得先打声招呼,顺便能处好关系那便更不错了。”

“这酒是由我们教主亲手酿造的,今日来,教主还特意吩咐我们一定带给诸位品鉴,诸位不妨先尝一尝?”

说罢,朱溪让人斟酒,她则举起酒杯。

水法王陈安跟着一起笑道:“诸位,先请。”

雷媚也不怕对方在酒里做手脚,她与另外两位堂主对视一眼,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随即惊讶道:“这味道……倒是不错的好酒,令教主还有这等本事。”

陈安笑道:“我们教主的本事多了去呢。”

朱溪:“诸位再尝一尝菜?”

蔡京那方的人这时道:“尝什么菜,这菜哪时吃不行,你们神水教是什么意思?把人聚集到这里,却又让人喝酒又吃菜的,难不成我们就是来吃吃喝喝的吗?”

“你们神水教是不是不把人放在眼里,敢耍蔡相?”

“没错,酒是好酒,我们也尝了,菜却不必吃,左护法,陈法王,我就明说了,你们是让六分半堂离开,还是让我们离开?”

雷媚闻言笑道:“蔡相的人果然霸道,就不能大家都留在这里,一起吃吃喝喝有什么不好?”

“我们六分半堂和蔡相好像没有什么冲突吧。”

“哼。”那人一想也是,便没有说话。

这时,雷纯道:“陈法王和护法是不是还在等什么人?”

否则为何迟迟不见谈论正事。

陈安哈哈笑道:“雷大小姐真是聪明,没错,一会儿我教神子也会到来。”

雷纯微微笑了笑。

她在六分半堂一向深居简出,不怎么出现于人前。

今日却同六分半堂的人一起到此,很难不让人猜测雷损是存的什么心思打算。

或者不如说,雷纯的心里是不是也有这个想法。

毕竟六分半堂探听到,这位水法王陈安至今还没有妻儿,尚未成亲。

而他还是位于五位法王之首,可以说在神水教的地位不容小觑。

就单单是他的武力而言,能够胜了许笑一就已经足够令人所侧目拉拢。

“说起你们神水教的神子,前些日子雷堂主当街邀请神子前往六分半堂却被拒绝,不、应该说是无视。”有人笑道:“雷堂主不知会不会心中记恨于神子?”

雷媚脸色如常地笑道:“怎会,倒是雷媚有幸亲眼目睹了一番神子的风采。”

朱溪道:“我教神子性格无拘无束,向来不喜管理教中俗事,而教主也一向宠着神子,任他做什么都可以。”

“神子一向不爱理会陌生的人,这一点还请雷堂主见谅。”

“哪里的话。”雷媚道,心中却想,不爱理会陌生人,这是什么古怪的性格?

正说着,酒楼外面便传来动静。

不一会儿,苏梦枕与月笙、杨无邪等人就走了进来。

雷纯看见苏梦枕,眼神不经意地闪了闪。

随即她垂下头,静静地喝了口茶水。

有人道:“金风细雨楼的人怎么会来此?”

“难不成朱护法和陈法王也请了他们吗?”

朱溪和陈安这时却正在上前迎接月笙。

闻言,陈安得空回答:“这倒没有,诸位不要误会,不过苏楼主乃是我们神子的师兄,就算我们神水教没有邀请,他若想来,那来了便是,神子带来的人、带什么人都是理所应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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