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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暴躁,却实在美丽。】

【她等死吧,小裴是真的很反派,他以前寒门的时候就被欺负,那些欺负过他的人都倒大霉了,他现在又这么讨厌她,不整死她才怪了。】

裴在光没料到她会动手,生生被她打得整张脸都扭了过去,他捂住被打的半边脸,回过头满脸错愕又愤恨地瞪着她:“你打我!”

裴在光少时家贫,总被欺负,而那个赌鬼父亲,对他的打骂更是常事,可已经多久没有人敢这么对他了。

想起那不堪回首的过去,他捏紧了拳头,青筋迸发。

“打你怎么了。”花满蹊哼笑一声,趁着他没反应过来,又是狠狠一巴掌。

裴在光被打得脑子嗡嗡作响,立刻反手握住她的手——乳白滑腻地像是牛乳酥酪。

他立刻甩掉她的手。

冷声:“你胆敢殴打朝廷命官。”

他知道她性狡恶毒,但没料到她竟然是这种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刁蛮暴烈性子。

他和这个前未婚妻几乎没接触过,只知道她为了白鹤眠,对兰采诸多设计陷害,偏偏兰采良善,只是揭发了她的真面目而已。

她后来的臭名昭著,有他的手笔。

却没料到,不过短短时日,她就扭转了风评,还将兰采的美名夺走。

“怎么,要法办我啊。”她佯装害怕,语调却欢快。

“不如你猜猜,别人好不好奇我为什么有这个胆子殴打你这个朝廷命官。”

花满蹊轻轻拍着胸脯,装出一副后怕的模样:“那当然是因为你出言调戏我这个烈士遗孀啊,所以我就殴打你了,很合情合理吧。”

裴在光面色铁青:“你污蔑朝廷命官……”

“谁会认为这是污蔑呢。”花满蹊抬手缓缓抚上雪腮,难掩骄矜自得,“我花满蹊生得天上地下独一份美貌,你这等没见过世面的凡夫俗子把持不住自己很正常,再说了,我怎么说也是你的前未婚妻,你贼心不死,也很合理……”

裴在光那副温和的面具破裂,他沉沉地望着她。

她轻轻摇着手里的团扇,团扇绣着的花样是碧色莲叶,她容颜如出水芙蓉,倒是分外衬她。

“裴学士,你倒是去说啊,说你被我殴打了……到时我倒是要看看你的官声还要不要了。”

“你……”裴在光陡然止声。

她手里的团扇突然抵住了他那被她打过的半边脸。

紫竹扇柄的双钱结流苏红络子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着。

她捏着团扇轻轻拍打着他面上的红印,她抬起下巴:“我既是尚书千金,又是开国公府嫡孙媳,堂堂的将军夫人,裴学士,你想找我的事,我劝你还是掂量着点。”

他现在可还不是十年后那个能一手遮天的宰辅。

她一把扯下车帘,将他隔绝在外。

裴在光看着远去的那架青绸马车,目光沉冷。

马车行驶了没一会,又停了下来。

车夫禀告:“娘子,前面是永亲王世子的车驾。”

花满蹊深吸一口气,指着前面:“有完没完啊!直接给我撞过去!”

赵度着重紫斓衫,长身玉立,如珪如璋,手持洒金扇面,略一拱手:“花二娘子,实在是唐突了。”

隔着车帘,赵度看不见自己日思夜想的面容,这天下的东西早晚都该是他的,她也会是他的。

“我有话同娘子说。”他实在怕夜长梦多,急着和她表明心意。

花满蹊面无表情:“有屁快放。”

赵度身旁侍卫瞪大了眼,怎会有如此粗俗的女子,在世子面前也毫不遮掩,看来马上就要被世子厌弃了。

赵度没忍住轻笑一声,尽管她说出这样粗俗的话,他还是觉得她可爱,不由得又想起那日的惊鸿一瞥。

这样的美人,纵使有些瑕疵,还是无伤大雅。

他朝内略一躬身,郑重道:“我诚心同娘子求娶,册你为世子侧妃。”

若只是妾侍,实在委屈她,可他已有婚约,为了大位,自然不能随意解除,毕竟徐兰采是皇后的亲侄女。

更何况,她毕竟是个寡妇,怎能做正妻。

花满蹊一把撩开帘子,瞪着他:“你什么东西,敢让我做妾!”

竟然敢这么侮辱她!

竹青金草吓得浑身发抖。

她们娘子在殴打朝廷命官之后,竟然还敢殴打皇室!

尽管是他拦车在先,口出狂言在后。

赵度缓缓抬手抚摸着被她打红的脸,痴痴地凝望着她的那张美人面,愣了一下却笑着问:“娘子的手可疼。”

花满蹊翻了个白眼。

赵度继续说:“你放心,我必定会待你如正妻,除了名分以外,所有的东西都和正妻无异。”

她真是受够了。

她嫌弃不已:“你给我做妾都不配,还想让我给你做妾,做你春秋大梦去吧。”

花满蹊不耐烦地甩下帘子,吩咐车夫:“直接绕道,或者直接撞过去。”

赵度的面上没了笑意,他意味不明地盯着她:“花二娘子……你可别后悔啊。”

现在的郦京,模仿她了一种风潮。

花满蹊原本不在意,不过是仿照些妆容服饰而已,何况她可靠着这个狠狠发了一笔美貌财。

就算是在现代,把她的脸当成模板去整的也不在少数,可惜都只能失败告终,毕竟她不仅皮相美,骨相更美,皮肉贴合地恰到好处,饱满漂亮的头颅也是无法复制,简直就像是建好的模型,每一寸数据都精准美好到了极致。

谁知道没多久,底下的人给她带回了一个消息。

把她气得够呛。

画香楼竟然弄了一个什么每月都有的摘花日,画香楼可不是什么谈诗弄画的地方,而是有名的青楼,这个摘花日更不是什么摘花弄草,而是借喻摘她。

摘花日,这座楼里的姑娘们都会在台上模仿她,以此来取悦服侍男人,靠男人们投票决出胜负,模仿她最像的人便成为楼里最新的花魁。

其他楼里的老鸨也闻风而动,他们不比这个画香楼的靠山大,不敢大张旗鼓地搞什么摘花日,私底下却也让姑娘们模仿她。

弹幕哗哗冒出来。

【真的很恶心了,虽然讨厌公主病,但是莫名有点同情。】

【世风日下,真的是什么人都有,到底是谁设计陷害的,我可怜的大小姐。】

【怎么就设计了,谁让她要这样大出风头,她知道靠自己流量搞钱,就不能怪别人盯上她流量利用她来薅钱了。】

【太毒了吧,这样一搞,以后无论谁想起花满蹊这个名字,都会和青楼妓子挂钩,直接把她名声给搞臭了!】

徐松乔派人去画香楼和其他青楼打砸了一通,警告他们不许再玷污花满蹊的名声。

然后鼻青脸肿地来找花满蹊邀功。

徐松乔还给她送了一盒子汇票地契,粗略估算,足足价值几万两黄金。

花满蹊毫不客气地收下了:“行了,你的赔礼我收到了。”

徐松乔愣住:“赔礼!”

花满蹊收了东西就毫不客气将人赶走。

花满蹊不是坐以待毙的性子,早在发现安乐侯夫人等人对她展现出恶意的时候,就派手底下的人盯紧了这些人。

画香楼是安乐侯夫人的一处暗产,这次的事情就是她的手笔。

花满蹊派出去的人手得力,严刑逼供,迅速将画香楼的原契、账册、经手人名册和人证统统都弄到了手里,她掌握好了安乐侯夫人暗产的证据。

接着,派人去外头散播自己名声受辱,终日郁郁,甚至绝食的消息传出去,并派人引导,说是此事是有人刻意为之,目的就是逼死她。

作为顶流,行走的舆论体,立刻引爆了舆论。

一众贵女心疼不已,拜帖纷至,要来探病劝她。

各家青楼,尤其是画香楼,被群情激愤的一干权贵子弟,打砸得根本没办法做生意,本来就是游走在灰色地带的生意,各家老鸨等都被找了各种借口请到牢里吃刑,连背后的当家人都受到连累敲打。

郦京百姓议论纷纷,猜测到底是谁要害她,各种阴谋论都出来了,等到舆论到达最高潮……

花满蹊立刻打扮憔悴,拿着证据告上了郦京开封府——状告安乐侯夫人蓄意毁她名声,要逼死烈士遗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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